李世民心中已然有了懷疑的人,但不欲打草驚蛇。
“馬發情了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別大驚小怪的。”
御馬怎么可能平白無故發情
尉遲恭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不過皇帝能這么說,顯然是不愿意將此事鬧大,他不傻,自不會繼續追問。
“御馬都是喂了草藥,怎么會發情呢”
李承乾無語了,尉遲寶琳這混小子,長到這個年紀,是只長個子,不長腦子嗎
“從岐黃之道上說,長時間吃一種藥,吃藥的人或者牲口,漸漸地就不會被藥影響。今日這馬發情,想必就是此理。”
尉遲寶琳又問:“那吃五石散的人,為什么越吃越想……”
“你哪兒來那么多廢話”
挨了父親一個爆栗,尉遲寶琳氣的臉鼓成了包子。
李承乾松了口氣,暗暗謝了一把尉遲恭,問出這話的是皇帝,他還能用現代醫學解釋為什么人會對五石散上癮,問出這話的是尉遲寶琳,他還得醞釀語言。
“跑了這么久,我都有些餓了。父親,早些回去用飯吧!”
在皇帝的要求下,李承乾與皇帝同乘,回到營地。
太子的坐騎突然發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皇帝只發落了負責御馬的官員,倒顯得有些欲蓋彌彰的滋味。
在座的都是老狐貍,皇帝和太子都默認此事是意外,那就只能是意外。
尉遲寶琳烤雖然沒什么腦子,但烤的兔子肉著實不錯,還是專門給他烤的,庖官做的炙鹿肉也好吃,就著烤肉,多夾了兩個蒸餅,李承乾本就有些暈車,現在又有些暈碳,上了車之后更想睡覺了。
同一種藥吃多了,就對人產生不了作用,但為什么五石散這種東西是例外
尉遲寶琳很好奇,李世民是個求知欲很強的人,他就更好奇了。
李承乾被迫加入二人群聊,同李世民聊起生物體的耐藥性,以及du品的依賴性。
李世民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你的意思,我晚年吃金丹緩解身體疼痛,不是因為金丹能治病,而是里面某些東西暫時麻痹了神經系統,并且這些金丹還會損傷人體機能”
李承乾點頭,沒毛病,醫學上很多止疼藥,離開了醫院,那就是du品。
“我就說,為什么金丹吃的我身體越吃越差。”
李承乾心下暗道:還好皇帝出身關隴貴族,要維持貴族的體面,換成洪武大帝,這會子估計已經口吐芬芳了,回去就砍給自己進藥的官員。
“庸醫誤我,牛鼻子老道害我。”
李承乾心下吐槽:您老人家不吃,誰敢掰開你嘴巴喂給你
“話不能這么說,在現代醫學沒有發展起來之前,很多藥物,人們只知道能夠緩解某種病癥,但為什么能夠緩解,通常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這是一個不斷探索和前進的過程,這個時代的人吃丹藥,是當前時代束縛下認知不夠,并非是害人。”
李世民臉色陰沉至極,這可苦了李承乾,暫時的情況,他還是皇帝心尖尖上的工具人,又是公認的脆脆鯊,不至于承受皇帝的怒火,可這種高壓老受罪了。
“父親,您就沒發現,您現在的身體比以前好很多嗎照這個情況下去,您肯定會長命萬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