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吐蕃護送文成公主回朝省親的時間里,倭國使臣也終于到達長安。
依照規矩,前來朝拜的使臣都會被安排到四方館。
倭人使臣并不安分,從走進長安城的那一刻,沒有一瞬閑著。
李承乾吩咐耳目盯著,對這個民族,他總是帶著戒備的,以及滿滿的厭惡。
李世民在咸池殿設宴,按理說兩國邦交設宴,應該在太極殿或者兩儀殿,不過對方是倭人,那就沒必要給這個面子。
李承乾看著眼前謙恭至極的倭人,心中冷笑:未來的倭人和自己祖宗一個模子里出來的東西,果然相似,至少面對強國,都是一副孫子樣。
李世民笑意帶著揶揄:“聽你們的意思,一早就乘船過來,路上好幾次找不到方向,所以來遲了?”
不等倭人使臣回應,侯君集冷哼道:“蕞爾之族,敗軍之將,連扯謊都不會,來朝拜找不到方向,搶掠我大唐官民商船的時候,怎么不見你們迷失了方向?”
唐倭之戰,侯君集起復,參與朝議,從前的事情李世民打算一筆勾銷,只要侯君集不接觸承乾,不帶壞他的承乾,其他的隨意。
倭人使臣趕緊解釋:“那時民間的浪子,并非是國王之意,更非吾國百姓之意。”
一句話,民間作為,與官方沒有關系。
皇帝把國宴設到這兒來,態度十分明顯,之前倭人殘忍的手段,令人發指,傳回朝中皇帝大怒,大唐對外打了那么多次仗,還是罕見的下令,不接受投降,只允許有死人,不允許有俘虜的存在。
接收到開團的指令,段倫幽幽開口:“那么,使臣的意思,你們在海上迷失方向,怠慢我大唐,是你們國王的意思。”
“不是!”倭人使臣當即否認,他們此來是尋求強國之道,斷不能與強國交惡:“上邦誤會了,國王并不能預測災禍。”
李承乾補刀:“倭國文化,孤知曉一二,神武國王自稱是天照大神之后,此后歷代倭國君主都是他的后裔,天照大神的后人,無法預測災害。那么是你們國王無能,還是使臣在這里說笑?”
倭國使臣明顯一愣,他們同中原有往來,但中間隔著茫茫大海,往來實在不算多,可看對方的表情,似乎是對他們的文化制度都非常熟悉。短暫的驚愕過后,倭國使臣很快恢復平靜,來之前,他們做足了功課,東方大國稱“朕”的只有皇帝,稱孤道寡的是太子。
“小國之民,拜見上邦太子殿下。”
李承乾神色凝重,說話語氣發冷:“家父有胸襟,不以名做避諱,可孤為人子,卻不敢造次。使臣來時,必定是做了準備,難道不知我貞觀圣人的名諱,你怎敢在孤的面前犯圣人名諱?”
中原有避諱,他們來時有了解,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父親的名諱,是不能在兒子面前提及。
太子明顯是雞蛋里頭挑骨頭,不過看皇帝笑的那不值錢的樣子,顯然是被那句“家父”哄得找不著北了,默許太子找人麻煩。
有人時不時瞥向魏征,卻見魏征笑呵呵看著太子,并沒有出言打斷的意思。少數猜出李承乾身份之一的人,倭國后面干得那些破事兒,魏征從李承乾那里知道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