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十六年開朝之后,朝中大小事基本交由太子裁決,皇帝緊抓兵事方面。
此前組織建立的飛騎,再次受到皇帝重視,鄂國公尉遲恭和滅突厥之后被雪藏的蘇烈,分管飛騎,且蘇烈又多了一個徒弟薛禮。
旁人不知緣由,李承乾卻是明白的很,獨眼龍太宗的刺激,于皇帝而言,實在是太震撼了,絲毫不亞于便橋之恥。
皇帝這一次發兵高句麗,是打算水陸兩棲作戰,完成對高句麗的滅國,新羅和百濟,肯定要玩兒完,其下場絕對比高句麗慘。
倭人使者在長安待了兩個多月,在這個過程之中,他們不止一次的求見皇帝,但無一例外遭到拒絕。
八月初,李世民收到吐谷渾傳來的六百里加急,吐蕃護送文成公主回朝省親的車駕已經進了吐谷渾境內。
倭人使臣又一次求見,李世民從演武場練兵回來,正要與一眾大臣商議吐蕃來朝的事情。議事結束之后,順帶召見了倭人使臣,按照他和李承乾之前商量好的,說了關于“高祖托夢”銀礦位置,順道普及了李唐皇室的來源。
大臣們除魏征之外,一個個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皇帝這個打發人的理由,還真是敷衍的不行。
倭人使臣聽得一愣一愣的,但仍舊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兩個多月,我們這么多人,不被允許出門,可否詢問緣由?”
李世民沒說話,房玄齡適時開口:“大唐崇德尚武,崇德之心有恩必報,尚武之風有仇必報。你們對大唐做了什么,心里該有數。”
魏征附和房玄齡,也笑著道:“我們皇帝陛下仁厚,真傷了你們,也不可能為了幾個外人,治罪自己子民的道理。”
三言兩語,說的倭人使臣愕然,李世民懶得跟倭人廢話:“根據高祖的托夢,你們在十一月出發,路途會順利些許。未來三個月,你們安心待在四方館,十月,朕會讓人送你們去揚州,經水路返航。”
倭人使臣并沒望此行來的目的,還想繼續打聽他們在海上見到過的,會噴火和爆炸的神兵利器,但皇帝顯然不愿意繼續這個話題,推脫有事,就直接打發了倭人使臣。
眾人相繼離開,殿內獨留他們父子二人,李世民忍不住發問:“對了,你為什么說十一月出發,歸途會更順利?”
李承乾道:“我自己不曾東渡過,鑒真大師六次東渡給的寶貴經驗。”
李世民無語,一個暴栗敲到李承乾頭上:“他人經驗之談,你也敢隨便讓我說出去?”
額頭上迅速鼓了一個包,李承乾揉著被敲疼的腦門,抬頭看向皇帝:“從地理學上分析,亞洲東部季風性氣候。冬季盛行西北季風,從陸地吹向海洋,利于船只東出。”
李世民看著承乾頭上的包,感覺到眼前一黑,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承乾的額頭上的包。
“我沒用力氣,你……你怎么……”
李承乾深吸一口氣,滿心無語,挨打的是他,皇帝這委屈巴巴的表情,不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為是他把皇帝給氣到了。
“父親,你是忘了,你可以拉動巨闕天弓的力氣嗎?”
李世民啞然,干咳了好幾聲掩飾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