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臉色慘白,她當然知道她的分量,若太子非要跟她計較,就像此前處理孔穎達那樣,以身入局,她肯定是棄子。
打發走了高陽,李承乾也有些困了,這一段時間病著,他不需要向皇帝請安。原本他也不想去,剛好省了麻煩。
甘露殿
李世民拉著張阿難對弈,眼看到了平日里承乾請安的時間,但人沒來,不禁調侃:“由奢入儉難,由儉入奢容易。”
張阿難不明其意,笑著:“陛下是今年因太子病了,年節下冷清了許多?”
李世民暗暗搖頭,心下忍不住吐槽:要是長孫無忌在這里,一定能聽懂他言語之中指意。
“朕是太子這子沒來請安,你他心里是不是憋著氣呢?”
張阿難一頭霧水,這對父子又玩兒什么?太子為何要憋著氣?
“父子之間,哪有什么氣?太子病著,陛下不讓太子過來請安,太子自己也怕過來的路上再給風一吹,萬一……”到這里,張阿難賠笑:“這也不是陛下想看到的。”
李世民點點頭:“其實太子的身體并不太差,就是他自己太不愛惜了。心眼兒的人,還偏喜歡想一些有的沒的,這病不找到他身上,找誰去?”
張阿難不想提同太子有關的事情,到魏征:“中書令年節下病了,照著陛下的意思,已經遣了御醫前去照料,中使住在鄭國公府,隨時向陛下稟報中書令病情。”
李世民心下一沉,魏征就是死在貞觀十七年二月的,算起來這已經是貞觀十七年的一月了。
“中書令的病情如何?”
“不是什么大病,是年節貪涼,饞嘴惹的禍,開了藥過后,情況已經大好。”
李世民聞言,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朕希望魏征好好地活著,魏征現在很多時候充當了皇后的角色。”
張阿難精神一振,笑容僵了一瞬,皇帝這個形容,有點兒難以言喻。算了,皇帝還過自己跟國舅長孫無忌好的跟父子一樣,那么將中書令魏征比作皇后,也沒什么了。
“魏征活著,太子那兔崽子都要收斂許多。”
“陛下慈愛,是要魏公這么一個嚴師管著。”
李世民輕輕頷首,眉頭又微微皺起:“阿難,你這棋十幾年了,下的還是這副鬼樣子。”
張阿難無奈嘆氣:“下棋需要天分,奴婢是那個沒什么天分的。”
“你是沒天分,還是不敢贏朕?”
張阿難抿了抿嘴唇,抬頭正對上皇帝審視的目光:“奴婢二者都有。”
李世民丟了棋子,失去了繼續下棋的興趣,張阿難下棋的技術不行。
“一直贏,也是在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