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突然變臉,李覺一時之間摸不準祖父的意思,可他深諳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心的回話。
“阿翁,是這本書不好嗎?”
李世民輕笑,看著孫兒,心里起了開玩笑的意思,便道:“你阿耶讓你念的書,會是不好的書嗎?”
李覺沒有猶豫,十分肯定的回答:“阿耶不會讓孫兒念不好的書。”
“那就奇怪了,你阿耶讓你念得是好書,我這書不好。問題就來了,這書好還是不好?你該繼續念還是不念?”
李覺道:“阿耶過,人評定是非對錯,都有自己的一桿子秤,阿翁不好,有不好的理由,阿耶好,有好的法。至于孫兒念不念,若阿翁不好,自是不念。師傅忠孝是為人之本,阿翁是孫兒和阿耶的君和以及至親,依著忠孝的道理,該聽阿翁的。”
李世民忍不住撫掌,真是隨機應變的聰明孩子:“這本很好,只是你還,這本書太深奧了,阿翁怕你聽不懂。”
“阿耶當時也過類似的話,他孫兒一時半刻,不會懂的《管子》中的道理,若是有不懂的,不必糾結一時,時間久了就會明白其中深意。”
李世民拿起李覺送給他的獼猴桃,笑著問:“你怎么知道《詩經》的萇楚,就是獼猴桃呢?”
“阿耶告訴孫兒的,阿耶叫的是獼猴桃,同孫兒解釋的時候,他孫兒會更熟悉萇楚的稱呼。”
李世民拉過孫兒,十分欣慰的拍拍李覺背心,又見家伙一身的汗味兒,有些嫌棄。
“阿難,帶太孫下去沐浴更衣。”
張阿難應聲進來,帶走了臟兮兮的李覺,李世民看著籃子里的果實,摘了一顆五味子含在嘴巴里。有些酸,不過是自家大孫給的,酸的也是甜的。
上山跑了一趟,李承乾困極了,他沒有李覺充沛的精力,可李覺睡覺一鍵關機的本事,他卻是有幾分。
李承乾這一覺睡得極好,一直到黃昏時分,李承乾才吩咐下人兌了水,沐浴更衣,去皇帝那里接回李覺。
龍帳里,李覺已經睡熟了,李世民看著家伙,眼底滿是溫柔,李承乾頑石一顆,又臭又硬,可李覺還是很可愛的。
“陛下!”張阿難打了簾子進來,拱手行禮:“太子殿下來了,您看要不要召見?”
李世民輕手輕腳的起身,到正堂去見李承乾。
“你這是回去睡了一覺?”
李承乾點點頭:“困了,就睡了一覺。”
見李承乾容色憔悴,李世民忍不住問:“怎么了?沒睡好?”
“總是做噩夢,心神不寧的。父親沒什么事情,臣先去看師傅了。”
李世民知道,能讓李承乾真的放在心上的師傅,除了魏征不會有旁人。
“我同你一起去看看他,今日參加圍獵,他都是站在一旁看,臉色不怎么好。”
皇帝這么一,李承乾心中更加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