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避重就輕。
陸惜強調,“傅南洲,我沒做過!”
“你在車里做了什么?!”
“我說我沒做,你到底信不信我!”面對他的逼問,陸惜依舊倔強的澄清。
“我在問你究竟在車里做了什么?”
傅南洲的音調陡然拔高,濃重的殺氣撲面而來,似乎要生生把陸惜撕碎!
陸惜心口沉下去,傅南洲擺明是不相信她,他竟然懷疑她!
“我再說一次,不是我在剎車動的手腳!”
“那你告訴我,你在我媽的車里究竟干了什么!”傅南洲又一次逼問,并且往前兩步,逼人的壓迫感瞬間籠罩下來!
他必須得到答案,才能澆滅胸腔里的熊熊烈火!
陸惜目光灼灼,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兩人誰都不肯讓步,一個想要答案,一個想要信任,可偏偏他們所求是相悖的!
傅宗澤伸出手指,憤怒的指著陸惜,“你這個殺人兇手!要是小雅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沈家!”
“爺爺!”傅北北痛心疾首的走到跟前,眼眶通紅的看著他,“事情沒查清楚,別輕易給陸惜定罪。”
莊依也摟住陸惜的肩膀,“我信惜惜。”
傅宗澤胸口劇烈起伏,心臟一陣尖銳的疼。
傅南洲沒有為陸惜辯解,又一次問出那句話:“你到底在我媽的車里做了什么?”
這一次他的聲線沒有起伏,卻平靜的可怕,仿佛暴風雨前的寧靜。
陸惜心口一陣悶疼,雙眼瞬間濕潤,卻在強忍著眼淚。
她倔強的看著傅南洲,如他所愿的給了答案,“我只是想放一個錄音筆,但是沒找到合適的位置,而且想到未必能夠錄到我想要的消息,所以我并沒有放。
“我不懂車,也不會開車,更不知道怎么在剎車上動手腳,這件事你不能怪在我的頭上。
她的答案不能讓傅宗澤滿意,當即怒喝一聲:“放個錄音筆要放五分鐘?!”
“停車場有監控,你們可以自己查。”陸惜十分堅決,她不會妥協,沒做就是沒做。
這時候,手術室的門打開,醫生臉色凝重的走出來。
傅宗澤幾乎是立刻拄著手杖走過去,聲線都在顫抖,“怎么樣啊?我兒媳婦到底怎么樣啊?”
醫生痛心的搖了搖頭,“請您節哀順變,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轟!
猶如晴天霹靂,傅宗澤身子狠狠一晃,隨即眼前一黑,瞬間栽倒下去。
“爺爺!”
傅南洲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
傅東洲也趕緊從另一邊撐住傅宗澤,兄弟倆人一起將傅宗澤攙扶到椅子上。
傅北北靠在莊關林的肩膀上,終究還是哭出了聲。
傅南洲也悲愴的看向手術室,強忍著所有悲痛的情緒。
愛也罷,恨也罷,終究是血脈至親,終究是給了他生命,如今竟然就這么死了,他也痛得無法呼吸。
他,沒有媽了。
陸惜也一時難以接受,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她下意識的看向傅南洲,走過去想要握住他的手,卻被他輕輕的脫掉。
“傅南洲,我陪你吧。”
“不用,你先回去。”
傅南洲聲音冰冷,聽不出一絲情緒,更聽不出一絲感情。
但陸惜就是知道,傅南洲在怪她,此刻應該是已經把譚雅的死都怪在了她的頭上。
“惜惜,我不能送你回去了,我得在這陪我爸媽,之后還得準備葬禮。”莊依的情緒很低落,難過是肯定,但更多是擔心她媽。
陸惜悶悶的點頭,“不用管我,我自己走就行,有事打電話,我隨時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