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拎起裙角,哪曾想身上的這身黑衣沒有裙角,腳下一絆,人直挺挺地摔下去。
“叭噠——”
痛意傳來的瞬間,周圍的一切忽然天旋地轉了起來。
衛東君艱難地抬起頭,發現眼前的一切寸寸崩裂……
……
春暉院。
衛東君“噔”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披上衣服就往外跑。
長樂院。
陳十二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直接跳起來。
須臾,兩人在拐角處相遇,同時開口。
衛東君:“陳十二,你做夢了。”
陳器:“衛東君,我做夢了。”
叮。
對上了。
空氣凝固片刻,兩人幾乎又同時開口。
衛東君:“你夢到了白天的事。”
陳器:“我夢到在山上。”
叮叮。
又對上了。
衛東君:“你踹碎了大門,沖了進去。”
陳器:“我看到那孫子正掐著你的脖子,想把你弄死呢。”
叮叮叮。
統統對上了。
陳器激動壞了:“衛東君,你在我夢里,變成了什么?”
“天賜。”
“他?”
陳器下意識后退一步,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衛東君:“你還是個人?”
衛東君:“……”
這話聽著,怎么有些別扭?
陳器摸摸胡茬,“現在可以確定,寧方生的話是真的,你的魂魄,真的能入夢。”
衛東君點點頭。
“那么問題來了。”
陳器目光筆直地看向衛東君。
“就算你能窺夢,你確定姓寧的真能把衛四爺召喚上來嗎?你確定衛四爺被召喚上來,就一定會告訴你……他自盡的真相嗎?”
暗夜中。
衛東君回看著陳器,眼神很穩,“陳之白,你不應該這樣問我。”
陳器臉色一變。
之白是他的字,老爹請高人起的,一聽就很有學識。
偏偏他學問不行,人長得也黑,所以衛東君千年難得喊他一回,平日里都是陳十二、陳十二的叫。
陳器肅然道:“那我應該怎么問你?”
衛東君揚了揚下巴:“你應該問,姓衛的,你除了幫那個姓寧的,還有別的路可走嗎?”
“有嗎?”
“沒有。”
衛東君斬釘截鐵地回答,然后反問:“你覺著呢?”
“我?”
陳器冷哼一聲,“但凡我要有法子,還用得著娶個祖宗供回家。”
打小他和這丫頭吵架,就沒吵贏過,真要娶回去,命都要短好幾年。
衛東君:“既然我們都沒有,不如破釜沉舟一把,你覺得怎么樣?”
“我覺得不怎么樣。”
陳器沒好氣,“但我的話不重要,你素來當耳旁風聽,所以你說啥,便是啥。”
“那我說幫,你幫不幫。”衛東君盯著他。
“話說清楚,幫誰?”陳器也不傻,故意挑了下劍眉。
“幫我就是幫他。”
陳器:“……”他還是傻。
但場子還是要找回來。
陳器哼哼:“你記好了,我不是幫你,我是幫我娘,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娘就又被我克上了。”
衛東君剛想說你這理由找得真好,只聽陳器突然冷沉沉的又道:
“我還想看看你在別人的夢里進進出出,有沒有危險?會不會折壽?遭不遭報應?”
衛東君:“……”
就在這時,大少爺衛承東的呼聲在院外響起,一聲急過一聲。
“陳器,陳十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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