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陳器也跳進來。
馬住則腳下一躍,一手拿住韁繩,一手舉起鞭子,“駕——”
所有的動作行云流水,衛東君心說衛家真倒了,和陳器一起做個江洋大盜,也是條發家致富的路子。
她這一晃神的功夫,陳器已經湊到近前去看房尚友的臉。
“這面相不像是大奸大惡的人啊,瞧著還挺斯文的,衛東君你瞅瞅?”
房尚友到底是長輩,衛東君沒好意思盯著那張臉瞧,她現在擔心的是寧方生能不能斗得過他,要怎么斗?
……
房尚友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這是一間很高、很大的屋子,里面空空蕩蕩,沒有一件家具。
門窗緊閉,光線昏暗到了極點,只在他的頭頂正上方,吊一盞小小的燈。
這是哪里?
房尚友手撐著青石磚爬起身,脖子后面傳來一陣劇痛,這劇痛讓他混沌的腦子有了一點清醒。
他剛從宮里出來,一路想著心事,突然感覺后頸一痛……
有人綁了他!
得出這個結論后,房尚友趕緊低頭看看身上,手腳都在,也沒有哪個地方流血。
他長長吁出口氣,只要還活著就有辦法可想。
忽然,空氣里有什么異樣。
他警覺地抬起頭,發現有人坐在太師椅里。
他睜大眼睛,想努力看清那人的長相,卻因為那人隱在黑暗中,只隱隱看見一個輪廓。
房尚友穩了穩情緒:“你是誰?”
那人不說話,也不動,就這么端坐著。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房尚友挺了挺胸脯,傲氣道:“我是國子監祭酒,堂堂從四品,你綁架朝延官員,按律當斬。”
幽暗中,那人繼續保持沉默。
房尚友覺得不對勁了。
若是綁匪,自己亮明身份,怎么著也該有所表示。
他聲音有一點輕微的顫抖:“你……你是人,是鬼?”
依舊無人回答。
太師椅里的人甚至一動不動。
仿佛那張椅子上坐著的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根木頭,一尊石像,亦或是……
一個幽魂。
房尚友艱難的咽了幾下口水,只覺得后背的冷汗已浸濕衣衫。
時間一點點過去。
死寂。
房尚友感覺呼吸不過來,胸膛開始起伏,很快,起伏的幅度越來越大,越來越快,最后他終于忍不住大聲叫喊。
“你到底是誰?你想干什么?”
還是一片詭異的死寂。
房尚友越發的毛骨悚然起來,他甚至感覺到四周寒意泛起,溫度似乎越來越低了。
如果椅子上坐著的是人,他不怕。
只要是人,就有所圖,了不得他拋了整副身家,先保著命再說。
但如果坐著的不是人……
想到這里,房尚友一咬牙,奮力想從地上爬起來。
爬到一半,雙腿發軟,人又狠狠跌了下去。
這一跌,讓房尚友心里的驚懼一下子達到了頂點。
他腿怎么了?
為什么使不上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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