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我等你從他夢里出來。
哼!
說得倒輕松,這又不是窺陳十二的夢,這是窺房尚友的夢。
陳十二這糙漢多簡單啊,就會整天咋咋呼呼,做得夢也復雜不到哪里去。
房尚友就不一樣了。
他用秘密換取高位,怎么換的,和誰換的,誰又知道。
說不定他手上還沾過人血呢。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他和向小園之間的情事。
萬一他別的夢沒做,就做了一場和向小園之間的春夢,我這這清清白白的大姑娘眼睛往哪里放啊……
“衛東君,你臉怎么紅了,是不是熱的,我把窗戶開了給你透透氣。”
衛東君看著陳器擔憂的臉,心說:你就是個什么也不懂的傻子,哪里知道我的難。
傻子開了窗,重新坐回圓桌邊,四下瞅瞅見沒外人,立刻從懷里掏出一本冊子,飛快地塞到衛東君的手上。
“一會睡覺前瞄幾眼。”
“這什么?”
衛東君翻開一頁,嚇得趕緊合上,原本微紅的臉,瞬間紅透了。
“今兒這一通鬧,我估摸著一會房尚友多半會做個春夢,那個啥……”
他摸摸胡茬,“沒吃過豬肉,咱們好歹也得見見豬跑,剛剛現買的,爺心細吧。”
買這種玩意?
衛東君氣得心肝一起抽起筋來,“你心細能不能用在別的地方?”
“見過豬跑,才不會吃驚的叫出聲來。”
陳器心說真是狗咬呂洞賓:“我這是為你好,萬一你在房尚友的夢里出了什么事……”
“呸呸呸!”
衛東君恨不得把這人剁碎了喂狗,“你能不能盼我點好。”
“呸呸呸。”
陳器也意識到自己烏鴉嘴,忙補了一句:“我不僅盼著你好,還盼你榮華富貴,長命百歲。”
有敲門聲。
馬住推門進來,“爺,剛剛天公子……”
“什么天公子,姓天的。”
馬住一愣,“剛剛姓天的遞信過來,說房大人今晚歇在書房。”
書房?
衛東君忙展開手邊的一副小畫卷,陳器把頭湊過去,找出書房的位置,用手指點點。
衛東君暗暗在心底記下。
這時,寧方生走進屋來,見衛東君正在看他手繪的地圖,低聲道:
“不需要記那么多,魂魄能穿墻,能過門,沒有什么可以阻擋,你只要記著那堵墻就行。”
“叭噠——”
馬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滿臉驚色。
寧方生也不看他,走到窗臺邊,把手里的香插進香爐,“以防萬一,還是點根安神香妥當。”
衛東君心說你們一個個倒準備的齊全。
“我就在你隔壁,有事敲敲墻就行。你的兩個婢女在我的隔壁,點了安神香已經睡下。”
寧方生轉過身:“陳大人與你青梅竹馬,就讓他在這屋里陪著你。”
被他這么一說,衛東君瞬間又緊張起來。
寧方生走到她面前,低下頭,聲音低沉。
“衛東君,你記住,在他的夢境里不管變成什么,物也好,人也好,都只許看,只許聽,不說話,少說話。”
衛東君微愣,抬頭想問一句“為什么”,燭火下,他一身黑衣,臉色比紙還要白,一雙漆黑的眸子正平靜無波地看著她,
衛東君心中的惶惶忽然淡去不少,輕輕點頭。
見她點頭,寧方生轉身離開。
走到門邊,用腳碰碰地上被嚇暈過去的馬住,見沒反應,他搖搖頭,背手從馬住的身上跨過去。
陳器用手掩額。
丟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