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府。
書房。
房尚友一拳砸在書案上,臉上露出煩躁的神情,“朱球,你把后頭的事情再說一遍。”
朱球是房尚友的心腹,進進出出都跟在身后,今天也是他等在馬車邊。
左等不來,右等不來,朱球心急如焚,生怕老爺在宮里有個好歹。
眼看天徹底黑透,朱球實在等不下去,就備了十兩銀子去宮門口打聽。
這一打聽,傻眼。
守門侍衛說房大人早在一個半時辰前,就從丹鳳門離開了。
“小的直覺不妙,心想老爺是不會隨便搭別人的馬車回府的,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于是就打算先在丹鳳門外找一圈,若找不到人,再回府報信,報官。”
朱球回憶道:“小的是在小樹林里找到老爺的。老爺當時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小的趕緊上前摸老爺的鼻息,就在這時老爺睜眼醒了。”
后面的事情,房尚友都有記憶。
他沒讓朱球聲張,而是第一時間回府,請太醫來把脈,檢查身體。
身體無恙,他命朱球送走太醫后,連晚飯都沒有吃,便一直坐在這間書房里。
事情很詭異。
向小園死了五年,墳上的草都不知道長多高,怎么還會有人因為她,把自己綁了?
這是其一。
其二,那人綁了他,問幾句話,又毫發無傷地放了他,又是為什么?他到底是來替向小園報仇的,還是有別的目的?
想到這里,房尚友再度覺得心慌不己,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在房里來來回回地踱步。
“老爺,要不要小的暗中查一下今兒個丹鳳門外……”
“查,給我徹徹底底地查。”
“是。”
朱球推門離開,書房里房尚友一個人越走越煩躁,又在書案前坐下。
如果光是向小園的事情,他倒不怕,一個船娘而已,能掀起什么大風大浪來。
他怕的是,皇上前腳才把他叫進宮,后腳向小園的事情就被翻出來……
這是偶然嗎?
不,這絕不是偶然,一定是有人早就預謀好的。
向小園!
向小園!
你究竟要冤魂不散到什么時候?
屋頂上,一個瘦小的黑影悄無聲息地趴下來。
他輕手輕腳地拿起一片瓦,又一片瓦,等燭火透出來時,他將早已點著的香頭朝下,又脫下身上的衣裳,將香的四周輕輕堵住……
半個時辰后,朱球去而復返。
一推門,見老爺已經在書案前趴著睡著,他不由愣了愣。
失蹤的那段時間,老爺遇著了什么事,見著了什么人,一直不說。
但照現在的情形看,事情似乎不大,否則以老爺的性子,只怕得想一夜。
他掩住門,拿了把椅子守在外間。
……
平安客棧里,衛東君心急如焚。
往日,她只要一沾枕頭就能入睡,今夜倒好,點了安神香都沒有用。
是緊張的。
眼看子時已經過了一刻鐘,她懊惱拍拍腦門:“我在寧方生面前的大話說早了,今兒個怕是要耽誤事。”
“不耽誤。”
陳器一邊打哈欠,一邊拿起茶盅走過去,“你起來,喝點水踏踏實實再睡。”
衛東君坐起來,陳器眼睛一瞇,手起掌落,精準無比地落在她的后頸上。
衛東君身子一軟,倒在了床上。
“你/丫的再不睡,我都撐不住。”
陳器把茶盅一放,屁股剛沾著椅子,頭已經栽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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