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到了,四太太說,滑胎藥就是在譚見手上買的,那譚見的確有一只眼睛看不見,人送外號譚一眼。”
“小嬸有沒有說是哪只眼睛?”
“四太太說,好像是左眼。”
屋里三人的呼吸,同時急促起來。
都是左眼看不見。
都姓譚。
都曾經和向小園扯上關系。
這,這,這……
這根本不是巧合。
衛東君和陳器的目光一齊看向寧方生。
寧方生從兩人的瞳仁中,看到了如出一轍的興奮,這興奮代表著有一線希望。
那么當務之急,便是要找到譚見。
他穩了穩心神:“馬住,你有沒有問一下府上四太太,要怎么樣才能找到那人?”
馬住對寧方生相當的犯怵,忙恭恭敬敬道:
“四太太說想買譚一眼的藥,要先給他的藥鋪送封信,在里面寫明要什么藥,在哪里交貨,何時交貨。
三天后譚一眼會在約定的時間,約定的地點,親自把藥送過來,然后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一共就剩下兩天不到的時間,哪里還等得及三天后。
衛東君:“有沒有加急的?”
“有。”
馬住:“四太太說如果要加急,就得加錢,一天是一倍的錢,兩天是兩倍的錢,三天就是三倍的錢。”
衛東君抬眼去看寧方生。
寧方生:“十倍都沒有問題。”
馬住一聽這話,趕忙道:“四太太還說,這個譚一眼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在四九城做買賣,其他的時間都在外地采藥制藥。”
陳器急得額角暴出青筋:“快說,哪三個月?”
馬住:“回爺,是六、七、八三個月,八月十五以后,誰也別想找到他。”
“哎喲。”
陳器摸著怦怦直跳的心口,看向寧方生:“咱們命真好啊,這會他在京里。”
寧方生當機立斷:“時間緊急,我立刻書信一封,給他鋪子送過去,把他約到這里來。馬住,他鋪子叫什么?”
馬住想了想:“回先生,叫如愿堂。”
寧方生:“天賜,磨墨。”
“是。”
磨墨,寫信,將信塞進信封,用米粒糊上。
做完這些,寧方生起身,剛要把信塞到天賜手上,忽的又縮了回來。
天賜不解:“先生?”
寧方生:“這信我讓馬住去送,你立刻去打聽一下譚見這個人,越多越好,越詳細越好,子時前回來。”
“是。”
天賜離去,馬住忙上前:“先生,把信給我,我去送。”
寧方生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目光落在衛東君身上。
衛東君被他看得發毛,“看我做什么,你有話直說。”
寧方生沉默了一會:“向小園只剩下兩天的時間。”
衛東君:“沒錯。”
寧方生:“這個譚見也只是我們的猜測。”
衛東君:“沒錯。”
寧方生:“時間緊迫,今夜就入夢如何?”
衛東君驚了一跳,“不先找來問一問,施施壓,再入夢嗎?”
“一個賣黑心藥的人,間接死在他手里的人命,不知道有多少條,可見這人比著房尚友,更要心狠百倍。”
寧方生:“對付狠人,我們要用狠辦法。”
衛東君只覺得尾椎骨那邊有股涼氣涌上來,話都說不利索,“什,什么狠辦法?”
“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我們可以打他個措手不及。”
衛東君半張著嘴,拿眼神去看陳器。
不料陳器直勾勾地盯著寧方生,不接她的茬。
衛東君只得哆嗦著聲音:“你有……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