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衛東君剛碰到譚見的肩膀,乍然感覺寧方生拽住了她的胳膊,嚇了一大跳,下意識想回頭問:“你做什么?”
半個字都沒有說出口呢,她腳下倏地一空,眼前瞬間漆黑無光。
一股巨大的力道,拽著她不停地往下墜,往下墜。
衛東君再一次,發出了驚聲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要死了。
真的要死了。
寧方生怎么到現在還拽著她的胳膊啊?
快放開!
你快放開啊!!
寧方生不想放開嗎?
錯。
他根本放不開。
那股巨大的力道死死裹挾著他,將他不停地往下拉……
他睜大眼睛,想努力看清這股力道會將他帶去哪里,可視線里除了前面衛東君的一點影子,再無任何東西。
寧方生素來淡定平靜的臉上,露出了深深的驚詫。
就如同陽光沖破烏云,尖錐刺破了冰層,他一下子便意識到,自己被衛東君帶進了譚見的夢里。
緊接著,身體重重一頓,像是撞到了什么東西,寧方生感覺手臂一松,拽著他的那股力道驟然消失。
一同消失的,還有他面前的衛東君。
她人呢?
冷汗從寧方生的額邊滑落,他不等身體穩住,就迫不及待去打量四周的環境。
就在這時,一陣風朝他吹過來,寧方生感覺自己的身體也隨之晃動了幾下。
他低頭一看,心跳登時漏了半拍。
他終于明白,衛東君在他的夢境里,看到自己附身在一棵樹上,哪里只是受了點驚嚇和恐懼啊。
……
此刻,衛東君除了驚嚇和恐懼外,還多了一層擔憂。
她清楚的記得寧方生跟著她一起下墜了,但他現在人呢,變成了哪一個?或者附在了誰的身上?
最讓她匪夷所思的是,他怎么就跟著她一起下墜了呢?是什么樣的機緣巧合?
衛東君四下尋找,忽的一陣大風吹來,她感覺自己的身子來回晃了幾下。
怎么會晃呢?
衛東君低頭一看,自己正被掛在半空中,晃晃悠悠。
敢情她附身在了一只燈籠上面,這燈籠還是只破燈籠,半邊的紙都裂開了,風一吹,呼啦啦的響。
這么神奇的經歷,她是該哭,還是該笑呢?
衛東君既來不及哭,又來不及笑,因為她突然發現這個場景有點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
再仔細一看,明白了。
怪不得熟悉,原來自己還在向小園做船娘的船舫上。
只不過這條船孤零零地停在河岸邊,與遠處一連排明亮,熱鬧,喧囂沒有半兩銀子的關系。
衛東君甚至還能記得,那些明亮的船舫中,向小園的船舫排在第三個。
她扭頭往另一邊看過去。
河岸對面的不遠處,竟是一座大宅子,零零碎碎的光從宅子里透出來。
這宅子莫非是船娘、船公住的地方。
應該是了。
船娘、船公白天在宅子休息,晚上在船上侍候人。
兩處地方隔著一條長長的河岸,一頭連接著船舫的熱鬧喧囂,一頭連接著深宅的寧靜。
看明白四周的場景后,衛東君在心里立刻做出兩個判斷:
首先,自己被掛在了一條廢棄船上,船上空無一人,也無一絲光亮,只有兩盞破燈籠,船頭是自己這一盞,那邊船尾還掛著一盞。
其次,廢船所臨的河岸,是船娘、船公的必經之地。
這時,天空劃過一道閃電,沉沉的雷聲從遠處隆隆而來。
奇怪啊。
譚見怎么會做這樣一個夢?
揪心啊。
寧方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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