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轉過身,看著床上的人,暗戳戳的快速吸了兩口氣,抹了一把欲從眼眶里流出來的淚。
“他怎么還沒醒?”
因為太過震驚,兩口氣沒夠,他又吸兩口;眼淚還在往外流,他又擦兩下。
衛東君的注意力被引到床上,“對啊,他怎么還沒醒,寧方生?”
寧方生眉心微微一蹙:“知道入夢前我為什么要拽著你的手嗎?”
“為什么?”
陳器反應相當敏捷,猛的轉過身:“男女授受不親,寧方生你想做什么?”
寧方生看也不看他,只對著衛東君說話:“你從陳器的夢里出來,是因為摔了一跤,感覺到了疼。”
衛東君雖然不明白他怎么又問這個問題,但還是點了點頭。
寧方生:“我們剛剛從譚見的夢里醒來,是被風吹落,我摔甲板上,感覺到了疼。”
衛東君眼前一亮:“我摔水面,也覺得疼。”
寧方生知道她明白了,輕輕闔了下眼睛:“我拽著你,就是為了說這個。”
衛東君喃喃:“原來是這樣。”
哪樣啊?
陳器捏緊了拳頭。
但這一回,他沒有機會砸下去,衛東君已經開口說:“想要提前出夢境,就要讓自己感覺到疼,只要一疼,夢就醒了。”
寧方生指了指床:“這也就是為什么我們倆個出來了,他卻還沒醒的原因。”
陳器愣了一瞬:“因為……他還在夢里?”
衛東君和寧方生同時點點頭。
為了掩蓋自己的震驚和心虛,陳器一臉正氣地坐下來。
“那趕緊的,趁著他還沒醒,咱們把他的夢境分析一下,別耽擱時間。”
說到夢境,衛東君心就發沉:“我覺得這夢不太像真的,總覺得很詭異。”
寧方生深有同感:“一個人做一件事,肯定有前因后果,向小園殺趙大虎,沒有因。”
“咦?”
陳器皺眉:“趙大虎這個名字,聽著怎么這么熟悉。”
衛東君:“那是因為幼官舍人營里有個人叫趙小虎,他在我娘的鋪子上還賒過一次賬,十六兩,最后還是你替他還的。”
陳器臉上有點抹不開,“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你怎么還記得,他那次是忘了……等下。”
陳器直勾勾地看著衛東君:“他好像有個哥哥,就叫趙大虎。”
衛東君心漏了一跳:“他哥也死了?”
陳器:“死了。”
衛東君心又漏了一跳:“怎么死的?”
陳器:“說是酒后落水身亡。”
衛東君徹底驚呆:“真的假的?”
“騙你做什么?”
陳器眉毛一跳:“因為這個原因,這小子從不喝酒,也從不靠近水,我們幾個兄弟都說他膽小的像個娘們。”
竟有這么巧的事?
衛東君腦子有點亂:“那這么說,這個趙大虎還真是向小園殺的。”
“未必。”
寧方生目光一偏:“陳大人,可否派馬住去問一問你的那位趙小虎兄弟?”
陳器心說還用得著“可否”,必須,立刻,馬上就去問一問。
他起身開門,在馬住耳邊低語了幾句,隨即又坐回到原位。
這時,只聽衛東君問道:“寧方生,你說未必的理由是什么?”
寧方生:“還是那句話,向小園沒有殺趙大虎的動機。”
衛東君沖床上一指:“夢里就三個人,不是向小園,那就是他咯。”
話音剛落,床上的人,手輕輕動了一下。
衛東君頓時慌了:“他快要醒了,怎么辦?”
寧方生還沒有從夢境的震驚中緩過來,只有實話實說:“我也沒想好。”
“不就是個賣黑心藥的奸商嗎,這有什么難的。”
陳器一臉的不屑:“給他唱出空城計如何?”
衛東君:“怎么唱?”
陳器:“用嘴唱。”
衛東君:“誰唱?”
陳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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