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見不答反問:“你為什么要大鬧何家?”
為什么?
“牡丹和我說,房尚友送她的簪子值二百兩,送她的手鐲值三百兩,我心里一算,光這兩樣東西就值五百兩,他為什么不存下來給我贖身呢?”
向小園恨恨道:“我想了三天三夜,才終于想明白,那姓房的根本就不打算給我贖身。”
譚見:“牡丹的簪子和鐲子都是我送她的,是我讓她在你面前故意說是房尚友送的。”
寧方生暗暗吃驚道:“所以,向小園大鬧何家也是你算計好的。”
“兔子急了還會跳墻,更何況她這樣的人。”
譚見目光幽深:“她的確沒了當年的膽量,但真要被逼急了,她一樣會左手棍,右手刀,殺了房尚友那條瘋狗。”
“我只恨沒有早點下手,白白讓他騙了那么多年。”
向小園用力磨了磨牙,“但我殺不了他,殺了他我也得償命,只能讓他身敗名裂。”
聽到這話,譚見陰沉的眼里有了一點光,好像那個肆無忌憚的向小園又回來了。
“房尚友自認為把向小園捏在手心,想捏方就捏方,想搓圓就搓圓。卻不曾有一天向小園在何家人面前,把他的老底掀了個底朝天,來了個魚死網破。”
他突然臉一偏,看著寧方生問:“換做你,你會甘心?”
寧方生:“不會。”
譚見:“何家鐘鳴鼎食,高高在上,會甘心?”
寧方生:“也不會。”
譚見:“但有一個人,一定不想向小園死,她就是何氏。”
寧方生雖然聽何氏親口說起過,卻還是想聽一聽譚見是如何算計的。
于是,他問:“何氏為什么不想向小園死?”
“很簡單。”
譚見輕輕一笑:“向小園如果死了,這件事情慢慢也就翻篇了,向小園只有活著,才能像根刺一樣,卡在房尚友的喉嚨里,拔不出,咽不下,讓他難受一輩子。”
最后一個字落下,濃霧里再次一片寂靜。
向小園愣愣地看著譚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寧方生和衛東君面面相覷,是無話可說。
因為何氏讓向小園活著的原因,真的就如譚見謀算的那樣。
一個人要多么熟悉另一個人,才能把這個人的心思、反應,和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測算無遺。
在這出大戲里,向小園的心思,房尚友的心思,何氏的心思,甚至牡丹的心思,譚見都謀算的仔仔細細,半點不錯。
由此可見,他在向小園贖身的這件事情上,費了多少心思,花了多少時間,又在暗地里下了多少功夫?
也難怪他對向小園的死,生出執念。
“最后的事情如我所料,向小園去何家這么一鬧,房尚友面子里子都丟得一干二凈,他沒有一絲猶豫,直接就棄了向小園。”
譚見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又被他飛快的收斂起來。
“他這邊一放棄,就再沒有人卡著向小園贖身的事情,于是,我親自見了船主一次,用三千兩銀子,拿到了她的賣身契。”
衛東君對數字極為敏感。
“為什么是三千兩,剛剛不是說價格談到五千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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