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金花感覺這一段時間,生活完全處于一種失控的狀態。
先是兒子進了大獄。
再是未來的女婿被關,陳、衛兩家的婚事岌岌可危。
好容易破財消災接回兒子,結果小女兒開始造反。
讓男人去找,男人一臉篤定的說不用找,女兒自己能回來,這真是小的也糊涂,大的也糊涂,沒一個能讓她省心的。
想到這里,曹金花的火氣要竄上天了。
“親親媳婦兒,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
男人呼天搶地地沖進來:“那個……那個……”
曹金花本來就在氣頭上,一聽男人連話都說不清楚,氣得一拍桌子。
“給我好好說,說不連貫就給我唱。”
唱?
我沒那本事。
衛大爺咽了口唾沫,“寧神醫家在修繕,要上咱們家借住七天,一日付三十兩銀子,媳婦兒,你看這事兒……”
這事也值得你一個爺們大呼小叫的?
曹氏看在神醫的份上,強壓下怒氣。
“神醫進門,這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也就七天時間,別錢不錢的,聽著寒磣,快去把人請進來。”
“十二說,他也想在府里住七天。”
十二是未來的女婿,住這府里雖然不合規矩,但耐不住這孩子就是想跟衛府親近。
曹氏:“這也是好事,他在老大院里本來就有一間房,什么都是現成的。”
“媳婦兒……”
衛大爺撇撇嘴:“我想在書房里禪修七日,你看……”
敢情壞事出在這窩囊廢身上。
曹氏瞪眼:“你在書房修什么啊?”
衛大爺口氣那叫一個義正言辭:“修爹娘長命,修夫妻恩愛,修兒女孝順,修衛家平順。”
想法倒挺好。
曹金花冷笑:“你還是先把阿君找回來,再說修……”
“阿君回來了,原是在路上遇到了寧神醫,寧神醫拉著她閑聊了幾句,所以耽擱。”
拉著?
這話聽著怎么像是寧神醫對我們家阿君,有點非分之想呢?
曹金花一拍桌子:“男女授受不親……”
“不是,不是。”
衛大爺嚇得連連擺手:“是拉著阿君問娘的身子骨呢,也是聊的過程中,阿君聽說寧神醫家在修繕,這才把人家請上門。”
怪不得這孩子左等不來,右等不來。
曹金花趕緊朝貼身丫鬟吩咐道:“把寧神醫安排在聽香院,被褥什么的一律用新的。”
“是,大奶奶。”
曹金花起身沖男人道:“你陪我去見見寧神醫。”
“媳婦兒,你忙一天怪累的,就甭操心了。”
衛大爺把曹氏按著坐下:“寧神醫的事情交給我,我保證弄得妥妥當當。”
曹金花:“……”
能干了?
衛大爺替曹氏揉揉這兒,捏捏那兒,手上那叫一個勤快。
“媳婦兒,今晚我就睡書房,你也早點睡,好幾夜你都沒睡個踏實覺,真是辛苦死了。”
說罷,衛大爺對著女人的臉,吧唧一口,然后腳底抹油,一陣風似的溜了。
曹金花摸著男人親過的地方,給老娘灌迷魂湯呢?
不就是你想趁著這七天去纏著寧神醫,好問些神神鬼鬼的事。
“來人,去看看大爺哪往里去了?”
“是。”
很快,丫鬟去而復返。
“回大奶奶,大爺直奔聽香院去了。”
屁股一撅,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就他自己還以為瞞得天衣無縫。
曹金花靜下一口氣:“交待下去,聽香院住了貴客,誰也不準怠慢。”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