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器挑挑眉:夾魚肉怎么了,我看他一桌菜,就動了動那道清蒸魚。
衛家父女同時伸出腳,狠狠地踩上了陳器的:蠢貨,用公筷啊!
陳器痛得眼淚都流下來。
竟然還有人嫌棄我十二爺?
沒天理了。
……
茶香升起的時候,紅豆和春來麻利地將飯菜裝進食盒里,收拾干凈桌子,悄無聲息地出了院子。
她們一走,馬住知趣地拿把竹椅往院門口一坐。
天賜則直接坐在門檻上,閉目養神。
堂屋里,衛東君一五一十的把今日聽到了,見到的都說給陳器聽。
講到口干舌燥的時候,她拿起茶盅,一口氣灌下,扭頭沖寧方生豎了豎大拇指,夸了句“這茶真香”,又接著往下說。
“他們家的大管家叫任矅華,五十左右,挺著個大肚子,一副養尊處優的樣子。
衛東君剛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都沒正眼瞧過來,一張臉繃得緊緊的,像是誰欠了他幾百兩銀子似的。
衛東君自報家門,那人臉上立刻就堆起了笑,恭恭敬敬請她屋里坐。
入坐、沏茶。
衛東君簡單說明來意,那任管家就滔滔不絕的說開了,一點都沒帶猶豫和考慮的。
“他講話的語速有點慢,還時不時的停下來想一想,一雙眼睛總是盯著我看,不像我在問他,倒像是他在問我似的。”
衛東君:“我問他,你們家前夫人為什么跳井自盡,你們猜他怎么說?”
陳器:“怎么說?”
“他說夫人生下兒子后,情緒一直不太穩定,要么說話做事很消極,情緒很低落,要么精神很振奮,不管不顧的哈哈大笑,是兩個極端。”
衛東君:“他說夫人不是真心想死,就是那一刻情緒低落,恰好身邊又沒個開解的人,一時想岔了,就走了絕路。”
陳器感嘆:“不愧是做大管家的,果然人精一個,話說得滴水不漏,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我說夫人脾氣不好,是不是對下人又打又罵的?”
衛東君:“他說是下人們做得不好,夫人打得對,罵得對,還說夫人不是不講理的人,只是遇著伯爺或是一雙兒女的事情,才會急躁。”
“不僅滴水不漏,還左右逢源,活人、死人誰也不得罪。”陳器忍不住又感嘆。
衛東君:“我就是見他誰也不想得罪,就故意問賀湛英不會是你們家伯爺給逼死的吧。”
陳器:“他怎么答?”
“他說夫人那種性子,沒有人能逼死她,就是一時想不開。”
衛東君:“還說人不能太鉆牛角尖,一旦鉆進去了,就很難出來,容易走極端。”
沉默許久的寧方生突然開口:“你有沒有問,他家夫人鉆了什么牛角尖?”
“問了。”
衛東君看了寧方生一眼:“他說夫人想留下那副畫,就是鉆了牛角尖。”
寧方生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淡淡道:“這人并非滴水不漏,也并非左右逢源,誰也不得罪。”
陳器好奇:“那是什么?”
寧方生:“他的每一句話,其實都是在不露痕跡的替長平伯府開脫,把賀湛英的死因歸罪于她自己身上。”
衛東君細細一想,喲,還真是:“難怪我什么話都沒從他嘴里套出來,還差點被他套了去。”
寧方生默了一默:“那府的老太太見著了?”
“見著了,任管家領我去的。”
衛東君:“穿得很素凈,手里撥弄著一串佛珠,瞧著還挺慈眉善目的,說話也和和氣氣,就是被早上的事情嚇著了,臉色不怎么好看。”
寧方生:“你去請安,她賞你什么沒有?”
這話聽得衛東君一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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