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我就是那繡花枕頭一樣。
衛執安委屈地抿抿嘴:“我之所以對我家媳婦兒言聽計從,是因為我媳婦兒從來不在外人面前罵我窩囊廢。”
寧方生:“如果她當著外人的面罵呢?”
衛執安胸一挺:“那必須不能忍啊,我也是男人,要面子的。”
“你尚且不能忍,那么任中騏呢?”
寧方生突然反問:“他不僅忍了,還忍了好些年,為什么?”
無人能答上來。
“任中騏說他想休了她,是老太太在一旁苦苦攔著。”
寧方生搖了一下頭:“按常理,做娘的不都是心疼兒子,看不慣媳婦嗎。”
衛東君反應過來:“正常來說,應該是老太太看不下去,要休賀湛英,任中騏顧念一雙兒女在邊上勸老太太,他們家反著來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陳器激動地一拍桌子:“這里頭肯定有貓膩。”
衛執安也激動了,迫不及待地問:“還有嗎,寧神醫?”
“有!”
寧方生神情還是那么平靜。
“賀湛英是那么不講道理的人嗎?不過是一副畫而已,她為什么拼命要留下,甚至都到了不管不顧的地步?”
衛東君第一個反應是:“這畫有問題?”
陳器第一個反應是:“她和做畫的人有奸情?”
衛執安趕緊表明自己的態度:“我覺得陳器說得對。”
寧方生對三人的猜測,只是淡淡冷笑:“我們不妨再往深處想一想,這副畫是什么時候畫的?”
衛執安立刻接話:“肯定是賀湛英嫁進長平伯府后,以賀家當時的門第,還請不動許盡歡。”
“換句話說……”
寧方生沉吟道:“許盡歡應該是任中騏引薦給賀湛英的,做畫這件事,肯定是任中騏點頭同意,說不定還是他牽的頭。”
“我的天!”
陳器生平第一次體會到“細思極恐”這四個字的深意:“真正引狼入室的人是任中騏他自己?”
“再有,我讓澤中陪祁氏走一走,祁氏腳步沒有挪動半分,是任中騏點了頭,她才邁開的步子。”
寧方生:“撇開澤中是外男不說,僅從這一個動作,不難看出任中騏對女人很會調教,且在府里的地位說一不二。
而不像他自己所說的,寵賀湛英太過,沒有一進門就給她立規矩,把她調教好。”
衛執安撓撓頭:“這點好像有些牽強,萬一任中騏吸取了賀氏的教訓呢?”
“懶散的人,永遠懶散;精明的人,到死都精明。”
寧方生冷冷一笑。
“這世間能改變自己本性的人很少,大多數人娘胎里出來是什么樣,睡進棺材板里還是什么樣。”
堂屋里一片死寂。
三人的目光都定定的落在寧方生身上,他手肘搭在椅子扶手上,十指交叉在胸前,眉眼毫無波瀾。
衛東君:“……”這人真的是剛剛成為斬緣人不久嗎?
陳器:“……”這么多大道理,哪來的?
衛執安:“……”我見任中騏的時候,帶腦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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