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寧方生。”
衛東君想到了一樁事:“你還沒說那幅畫到底畫了什么?”
寧方生臉上露出了一點奇怪的神色:“畫的是賀湛英在園子里蕩秋千。”
衛東君眉頭微微皺起:“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若說有什么特別之處……”
寧方生默了默:“就是那畫上的賀湛英特別年輕,特別陽光,特別開心,也特別的……柔情似水。”
賀湛英柔情似水?
衛東君怔住了。
無論是向小園的嘴里,還是任中騏的口中,哪怕是從枉死城里走出來的、真實的賀湛英,怎么看都和柔情似水不沾一點邊。
衛執安重重嘆氣:“由此可見,賀湛英對那個孫子是動了真情的。”
“干爹,你怎么知道?”
還我怎么知道。
“要沒點真情實意,能讓一個左手刀,右手棍的人柔情似水?”
衛執安白他一眼:“你別看你干娘平日里兇得跟什么似的,在某些地方,某些時候,她柔著呢。”
陳器那二愣子脫口而出:“別是床上吧?”
就你長嘴了?
衛執安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呵斥道:“你小子找打呢?”
“您老舍不得。”
陳器嘿嘿干笑兩聲,頭一偏,問寧方生。
“再柔情似水也比不上一府人命重要,賀湛英不可能連這點輕重都分不清。”
“是啊。”
衛東君接過話:“她為什么死活不肯燒了它,還非得把她藏起來?這種畫藏著也沒什么意義。”
衛執安捏捏下巴:“這里頭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寧方生沉默了好一會:“畫的左下角有一行小字。”
陳器:“寫的什么?”
寧方生:“云溶溶,風淡淡,花漫漫,無一是你,無一不是你,落款:盡歡而散。”
屋里,徹底安靜下來。
該怎么說呢,桌上三人雖然都生于富貴,但于讀書一事上,沒有一個人是喜歡的。
尤其是陳器,他痛恨一切酸不拉幾的文字,覺得那都是文人的無病呻吟。
然而此刻,他只覺得那十八個字好極了,美極了,貼切極了。
他挖空心思也找不出能夸一夸的詞兒,只剩下滿心的、單純的感動。
然而,衛執安卻有另一重擔心。
他看了看寧方生的臉,還是決定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
“許盡歡這個人我有所耳聞,他替人作畫不會提詞,只有落款,而且落款也不是什么盡歡而散,都是許盡歡三個字,無一例外。”
“澤中的意思是……”
“從任中騏緊張的程度來看,這畫肯定是出自許盡歡的手筆,這一點毋庸置疑,值得稱疑的,是許盡歡對賀湛英的態度。”
“難道說……”
陳器眼睛瞪大了:“……他們真有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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