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么?
月娘的臉無聲塌下來。
“任府只有出項,沒有進項,日子久了,夫人也撐不住,她就一腦門子想賺錢的門路。
恰好老爺有個朋友,組了一個商隊,走西邊把茶葉,絲綢,陶瓷這些東西,賣到別的國家去。
夫人就從娘家低價拿了一批絲綢,放進了商隊里,決定冒一冒險。
結果一趟下來,夫人穩穩當當地賺了三千兩。
于是夫人加大了投入,幾個月后,又大賺一筆。
老爺知道后,不說夫人做事魄力,反而到處吹噓自己和那朋友的能耐。
賀家人聽說后,眼紅的不得了,非要插一腳進來,連夫人的兩個姐姐、姐夫都要湊上來。
夫人覺得這事有風險,可一,可二,不可再三,便一口拒絕了,她自己也收了手。
賀家人不甘心,就找到老爺。
老爺拍著胸脯,一口應下,除了絲綢外,還聯手弄了一批茶葉、陶瓷。
因為量大,商隊只給了一部分定金,白紙黑字簽了契約,說好貨賣出去后,回來再把銀子付清。
哪曾想商隊走到半路,遇著了馬匪,不僅貨被劫了,人也死的死,傷的傷,就拼死逃出來幾個人。
那幾個人怕被追債,不敢回到京城,索性就隱姓埋名,遠走高飛了。
這下,不僅老爺的銀子打了水漂,連著賀家的銀子沒了,虧了好多。
賀家人覺得這事是老爺牽的線,也是老爺出面和商隊按的手印,他們相當于是把東西都賣給了老爺。
現在商隊沒了音訊,老爺就得負責還錢,于是就上門要債。”
衛東君冷笑一聲:“這賀家人的算盤,一個個打得挺精的。”
月娘嘆氣:“老爺自然不肯認賬,于是賀家人就來逼夫人還錢。”
衛東君怒啊:“真不要臉。”
“就是不要臉。”
月娘恨恨道:“尤其是那個顧氏,一聽兒子賠了錢,親自找上門,說夫人伙同男人坑自己娘家人,胳膊肘往外拐……
反正句句都戳著夫人的心窩子。
顧氏走了,夫人的兩個姐姐又上門。
她們不戳心窩子,哭哭啼啼哀求夫人還錢,話里話外這個錢如果不還,她們在婆家日子難過。”
衛東君咬牙:“這是硬的不行來軟的啊,為了點銀子,連骨肉親情都不要了。”
月娘:“姑娘啊,在銀子面前什么骨肉親情都是假的,虛的。”
陳器恨恨:“你家老爺呢?”
“躲在莊上當縮頭烏龜呢。”
月娘一想到那段日子,后槽牙咬得咯咯作響。
“最可氣的是老太太,老太太不怪自己的兒子做事魯莽,沒長腦子,反而怪夫人的娘家人一個個不知好歹,捧高踩低,是一群奸惡小人,夫人夾在娘家和婆家之間,里外不是人,兩邊都得罪。
更可氣的是那樁買賣里,除了賀家以外,老爺私下還讓幾個朋友入了伙,本來那幾人都認栽了,賀家這么一鬧,他們有樣學樣,也跟著來鬧。”
月娘說到這里,眼眶又紅了。
“你們不知道那段時間,夫人過的是什么日子,所有人逮著她一個,把她架在火上烤,不烤出點油水來,誓不罷休。”
衛東君咬牙切齒:“那任中騏可真不是個東西。”
陳器青筋暴出:“賀家那頭也不是什么好人。”
寧方生:“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