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為難之下,夫人和我商議,我對夫人說,那筆錢可不是小數目啊,夫人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兩個小的想想。”
就在這時,小姐突然沖進來。
“你是個什么東西,也敢攔著我娘?再說了,銀子還能再掙,外祖家的親情斷了,再怎么使勁也難回到從前。”
夫人冷冷看著任扶搖,“這話,你聽誰說的?”
“娘,這話是我自己想的,沒有聽誰說。將心比心,萬一將來我和弟弟之間發生這種事,你也一定希望我能幫襯弟弟一把吧。”
夫人不為所動,重復問道:“這話你是聽誰說的?”
任扶搖一看夫人的臉,只得老老實實回答。
“是外祖母偷偷和我說的,她說咱們做女人的,永遠要記住一句話,娘家才是你的根,要事事處處為娘家著想,為兄弟著想。”
“她說什么,你就聽什么,怎么我的話,你都當了耳旁風?”
夫人氣得一拍桌子,怒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保著自己是第一重要的。”
“那可是我的親弟弟,你的親兒子。”
“親弟弟也好,親兒子也罷,你都只要過好你自己的日子。”
“娘。”
任扶搖一臉的不可置信:“做人得有點情義。”
“情義?”
夫人笑得連眼淚流出來,“任扶搖,你給我記住了,有情義的人才配得到情義,滾出去。”
任扶搖嚶嚀一聲,哭著跑了出去。
夫人越想越氣,馬上命人備車,帶著月娘去了一趟賀府。
夫人進到賀家,直沖到顧氏面前,把刀子往桌上一放,說了一句極狠的話。
“娘,要銀子沒有,要命有一條,你要,我現在就還給你。”
顧氏被她氣得渾身發抖。
這還不算。
夫人還咬牙切齒道:“以后有事,沖我來;有話,沖我說,誰再在我背后搞小動作,誰就是畜生養的。”
幾句話,說得衛東君幾個心潮澎湃起來。
這才是賀三。
那個左手棍,右手刀,像匹野馬一樣的女子。
只不過她的野性在生活無情的磋磨下,藏得更深。
衛東君平復了一下心緒:“這銀子后來到底還沒還?”
月娘:“后來,賀家老太太去世了。夫人打小就在老太太身邊長大,祖孫二人感情最好,這個當口上老太太去世,對她無疑又是一記重擊。
老太太的喪事剛辦完,夫人把孝服一脫,就領著她,一家一家上門把債還清了。”
“為什么老太太一死,賀湛英就把錢還了?”
衛東君皺眉:“一般她認準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陳器思忖道:“要么是老太太臨死前交待,要么還有別的什么原因?”
兩道視線齊唰唰向陳器看過去。
陳器吸吸鼻子:“看什么看,哭也不耽誤我心細啊。”
衛東君看向月娘:“你可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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