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脖子仰得更酸了:“寧神醫有什么吩咐?”
寧方生:“賀府的事情,勞陳大人再打聽打聽,我要里里外外,方方面面,事無巨細。”
陳大人摸摸胸口的銀子:“我保證把這府里誰和誰偷情,都給你一五一十的打聽出來。”
寧方生:“我不想知道誰和誰偷情,就想知道賀府老太太是怎么死的?賀湛年的中舉到底有沒有蹊蹺?”
陳大人一怔。
這……
好難。
寧方生頭一抬,手伸向天賜。
天賜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走上前,放在衛澤中面前。
衛澤中一看那銀票的面額,驚得跳起來:“這,這,這……”
“牢獄里面伸不進手,牢獄外頭可以想想辦法。”
寧方生:“哪個太醫進去看病了,看了幾趟,這個太醫擅長治什么,問一問,品一品,就知道衛大人傷在何處,病在何處了。”
衛東君只覺得醍醐灌頂:“聰明啊,我怎么就沒想到。”
衛澤中想伸手去拿,又覺得這銀子拿得有些不太好意思,畢竟這是為了他們衛家的事,和斬緣沒什么關系。
“我不希望斬緣期間,有人為家事分神。”
寧方生起身往門邊走:“大家歇上兩三個時辰,后面這三天,只有越艱難,不會更輕松。”
門一關,衛澤中把銀票哼哧哼哧塞進懷里:“我以后對他要換個稱呼。”
陳器:“叫什么?”
衛澤中:“寧財神。”
陳器:“……”
衛東君想著自己這一路遭的罪,大言不慚:“我怎么覺得是我應得的?”
這時,陳器臉色忽的一變:“干爹,道觀給你留了幾間房?”
衛澤中:“就剩下兩間,都被我要來了,紅豆和春來在柴房睡下。”
換句話說,寧財神要和姓天的住一間。
他們四個擠一間?
陳器一拍桌子,理直氣壯:“我也覺得是咱們應得的。”
……
四人擠一間,年齡大的睡床,衛東君和陳器就只能在桌上趴一趴。
馬住自覺去了柴房。
衛東君累慘了,眼皮一合,在兩道呼嚕聲中昏睡過去。
片刻后,一條黑影踮著腳尖,走出房間。
再過片刻,又一條黑影,偷偷走出房間。
門輕輕合上,兩條黑影在庭院中匯合,腦袋湊到一起。
“干爹,你那個法子沒用,根本進不去。”
“下次你把黑線再繞十三圈試試?”
“為什么是十三?”
“不知道,書上這么寫的。”
“這書你哪里尋來的?”
“西山頂上有個道士用來擦屁股的,我瞧著有意思,就問他要了過來。”
“……”
一片死寂。
片刻后,聲音又響。
“寧方生說,可以找個月圓之夜試試。”
“月圓之夜陰氣最重,難不成這是要三陰匯合,別說,還真有點道理啊。”
“干爹,三陰是哪三陰?”
“一時半會說不清,你讓我琢磨琢磨。哎,對了,那五十兩銀子你該還我了吧。”
“你都拿了寧財神的銀子,干嘛還要那五十兩?”
“……”
這一靜,空氣里似乎有些不對。
兩個腦袋分開來,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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