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實里,顧氏并沒有見過寧方生,她也是以祁氏的貼身丫鬟,出現在顧氏面前的。
現在,他們倆都以真人入夢,這意味著什么?
衛東君偏過臉,朝寧方生擠了一下眼睛。
神醫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眼梢微微向外一抬。
衛東君順著寧方生的眼梢,朝外一抬,渾身的血液直沖頭頂。
寧方生的身旁和身后,密密麻麻的坐著一個個……
一個個什么呢?
衛東君的腦袋像被突然打了一記悶棍,找不出任何一個形容詞來,一種名為害怕的情緒,久違的浮現在她的心頭。
哪怕在譚見的夢境里,她親眼目睹了向小園殺人,也只是驚悚的成分多一些。
而此刻,她覺得害怕了。
那一個個的東西,是人。
一個腦袋,兩只胳膊,兩條腿的人。
但這些人的臉上,只有兩樣東西:一樣是眼睛,一樣是耳朵。
別的五官,就好像被硬生生抹去了。
如果只是一張臉這樣,衛東君也沒有這么害怕,偏偏是一張張,一張又一張。
多得數都數不清。
更要命的是,這些“人”直挺挺的,僵硬地坐著,目光看著那紅色的幕布,眼珠子一動不動,人也一動不動。
死寂。
讓人窒息的死寂。
衛東君的衣服被冷汗濕透,她視線再度與寧方生的對上。
神醫啊,這顧氏到底做了個什么夢?
她人呢?
什么時候會出現?
神醫無奈地闔了下眼睛:我也一頭霧水。
衛東君見自己暗示了半天,寧方生只是沖她闔了一下眼睛,氣得想罵人。
可轉念一想,在沒弄清夢境之前,他也只能闔一下眼睛。
萬一他做了什么違背人物本身的動作,或者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這夢境就裂了。
得出這個結論后,衛東君決定和這些“怪人”一樣,一動不動地干等著。
等待,是一件極度煎熬的事情。
每一分鐘,都被拉得無限長。
衛東君心里像煮開了的沸水一樣,焦慮不安,又忍不住去看寧方生。
就在這時,有什么細微的聲音鉆進耳朵。
幾乎是同一瞬間,衛東君看見那些“怪人”的耳朵像約好了似的,齊唰唰地動了一下。
他們也聽到了!
衛東君心跳劇烈起來,快的似乎要跳出胸膛,目光用力地朝寧方生看一眼。
寧方生眼里閃著亮光。
他也看到了那些人的耳朵動了一下。
這意味著什么?
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嗎?
他微不可察地朝衛東君點了一下頭:穩住。
就在這時,幕簾后面傳來腳步聲。
腳步聲一共有兩道。
一道很輕。
一道有些發沉。
兩道腳步聲同時停下來后,四周再一次陷入了死寂。
衛東君和寧方生緊張得連呼吸都停止了,他們能想象到戲臺上,走來了兩個人。
可那兩個人是誰,隔著一層厚厚的幕布,他們根本看不到。
衛東君心急如焚,心說這主角都上場了,幕布為什么還沒拉開啊?
這時,幕布后有人輕咳一聲。
是個男人。
衛東君也顧不上那幕布到底什么時候才會拉開,趕緊凝神聽著臺上的動靜。
“太太,今兒戲臺上唱的是《貍貓換太子》,不知道太太喜歡不喜歡?”
男人的聲音磁性清潤,很年輕,尾音上揚,透著一點小小的傲氣。
衛東君聽完這一句,急不可耐地朝寧方生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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