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慌呢。
衛東君急切地抬起頭,“寧方生,你看清那個男人了嗎?”
寧方生眼皮一跳,用力點了一下頭:“你呢?”
衛東君膽戰心驚地點點頭,隨即伸出一根手指、兩根手指,三根手指。
兩人異口同聲:“任中騏!”
三個字一落地,屋里、院外一片死寂。
戲臺上的男人身形高大,眉目俊朗,舉手投足間一派貴氣,正是年輕時候的任中騏。
怪不得那道嗓音聽著有些熟悉。
衛東君一肚子話要說,唇動了幾下,也只有感嘆了一句:“寧方生,你說……怎么會是他啊?”
寧方生根本不知道該怎么接這句話。
事實上,他的震驚并沒有比衛東君少一分。
是啊,怎么會是任中騏呢?
他出于什么目的呢?
寧方生松開扶著衛東君的手,朝院外低聲道:“天賜,燒水,沖茶。”
馬住的聲音在外頭響起:“先生,小天爺幫著去打聽宋平了,還沒有回來。”
寧方生:“澤中和你家爺呢?”
馬住:“也還沒回來。”
寧方生:“你去燒水。”
馬住:“是。”
寧方生扭頭看向衛東君:“我們先坐下來喝口茶,穩穩心神,然后再商量。”
還能穩得住嗎?
穩不住了。
心到現在還驚得怦怦跳呢。
但衛東君還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
一口熱茶喝下去,衛東君的臉色依舊難看。
以前她總不明白,為什么有人會因為一件事,一個人,被嚇出毛病來,甚至是活活嚇死。
現在明白了,因為太過震驚。
這時,寧方生已經恢復了平靜,“既然澤中和陳大人還沒有回來,我們就先分析一下吧。”
衛東君納悶:“這一回,你為什么不等他們了?”
“我有個直覺,不知道衛東君你信不信?”
寧方生神情略顯凝重:“怎么找到宋平這個人,會很費我們一番的周折。”
“信。”
怎么能不信呢。
衛東君隱隱覺得頭痛:“雞一叫,天一亮,我們就只剩下兩天的時間,說不定等陳十二和我爹回來,咱們就得立刻出發。”
“所以我們不等他們。”
寧方生一點時間也敢不浪費,直截了當道:“顧氏的這個夢境,一部分是從前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一部分是她的幻想。”
衛東君點點頭,很快又搖搖頭:“既是她的幻想,也是她內心深處的害怕。”
“害怕?”寧方生目光微微有些銳利起來。
“對,害怕。”
衛東君冷笑一聲:“而且這害怕不是一天兩天,而是長年累月,根深蒂固。”
“何以見得?”寧方生脫口而出。
何以見得?
點點滴滴太多。
顧氏在夢里對任中騏說,這里是女眷的包房,讓他出去,而兩人真正身處的地方,卻是在戲臺子上。
這說明什么?
說明在顧氏的心里,始終覺得春闈那件事情,是不安全的,很可能有一天,會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衛東君小的時候,跟著不務正業的爹去過一趟戲院子,戲院里人來人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戲臺上。
“換句話,戲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
寧方生溫和的笑了笑:“還有嗎?”
“有!”
衛東君用力一點頭。
“那一層幕布在我看來,其實就是顧氏內心最深的恐懼。幕布里在商議著最齷齪的勾當,幕布外卻坐著一個又一個,數都數不完的人,這說明什么?”
寧方生接過話:“這說明,顧氏一直憂心忡忡會不會隔墻有耳,自己的齷齪事,會不會被人聽去,被人看去?”
…………
今天四更,為了完成全勤,存稿見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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