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么認識我四叔的,又是怎么喜歡上我四叔的,這些我都不知道。”
衛東君實話實說。
“我知道的是因為這件事情,錢三爺還特意從三邊回京,苦勸女兒。但錢月華說,若不嫁衛四郎,她這一生便是白活。”
話落,有人吸了吸鼻子。
衛東君不用抬頭,也知道是陳十二。
陳十二眼睛里含著兩泡淚:“你四叔不娶錢月華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啊,年紀也相仿,兩家還這么門當戶對。”
衛東君沉吟半晌:“以前,我覺得是我四叔不喜歡她,但現在看來,應該是我四叔知道自己的身體,不想耽擱她。”
這時,只聽寧方生突然問道:“錢月華的父兄,現在在哪?”
衛東君:“錢三爺子承父業,一直在三邊呆著,她哥也在三邊成家立業了。”
寧方生:“從錢老算起,他們在三邊呆了得有三十年時間了吧?”
衛東君雖然不知道寧方生為什么突然問這個,還是老老實實地點點頭。
“三十年時間的經營……”
寧方生嘆息一聲:“這三邊怕是錢家人的天下了。”
衛東君只覺得醍醐灌頂:“寧方生,你的意思是說……”
“一會回了府,你去給你爹娘請個安,順便打聽打聽錢月華和你四叔的事。”
寧方生啪地收起扇子,淡淡道:“我的意思是,這個沈業云相當的不簡單。”
衛東君“哼”一聲:“那還用說。”
陳器“嘖”一聲,余光掃向寧方生:“一個個的……都深藏不露呢!”
……
夜深人靜。
馬車駛到衛府角門。
三人一一下車,進了衛府。
厚重的門,吱呀一聲關上,衛東君扔下一句“我去給二老請個安”,便打著傘匆匆離開。
陳器一早出門時,就已經和家里說過今晚不回府,正打算去衛承東院里,卻聽寧方生突然問道:
“陳大人,聽說你和衛東君的親事,黃了?”
這也是瞞不住的事。
陳器故作輕松:“也不算黃了,只是往后推了幾個月。”
寧方生停下腳步,深目看著他:“可是因為那封信?”
陳器點點頭。
寧方生心中生出一點疑惑:“你爹是從哪里得知那封信的?”
陳器對上寧方生的目光,慢吞吞道:“這么隱秘的事情,我爹能告訴我?”
寧方生皺眉:“你不問嗎?”
陳器下意識摸了摸后背,心說這一道鞭子的傷還沒好呢,問了,豈不是又挨一鞭。
“不問,我也不敢問。”
話落,一道細小聲音橫出來:“這世上,還有陳大人不敢的事?”
陳器頓時像詐尸一樣,“騰”的轉過身,“騰”的沖到天賜面前,兇神惡煞一般。
“你剛剛說什么,再說一遍?”
“兇什么兇,有機會還是問問的好。”天賜一個白眼翻過去。
“你……”
陳器被這小子氣得胡子翹翹,正要懟回去,頭一扭,看到前面的寧方生突然停下了腳步。
“看什么呢?”
他順著寧方生的視線看過去,數丈之外,有婢女撐著傘,傘下站了個素衣少女,正向他們這里看過來。
少女和衛東君一般大,但身形比衛東君更單薄一些,臉比衛東君更好看一些,有股子弱柳扶風的柔弱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