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府上二小姐衛承穎,生母是劉姨娘。”
陳器見寧方生的目光還在衛承穎身上,又接著往下說。
“劉姨娘原本是二爺的丫鬟,后來也不知怎么的,就爬了床,懷了身子,生下衛承穎。
大族之中,正妻還沒過門,通房丫鬟就生下孩子的,是少數。
就因為這一件事情,這些年衛二爺多少有些縱容著二奶奶,這才導致了二房總要和大房爭這個,爭那個。哎啊,我扯遠了。”
陳器趕緊把話又扯回來。
“二奶奶進門后,為了彈壓和拿捏劉姨娘,就把二小姐放在身邊教養。
二奶奶那樣的人,雖然讀書人家出身,卻沒有讀書人的氣派,心眼子極小。
衛承穎跟她生活了幾年,應該是吃了點苦頭。
對了,二奶奶早年滑過一胎,養了好幾年,才又生下現在的二少爺衛承風,所以衛承風比著衛東君他們,小了不少。”
說到這里,陳器把腦袋往寧方生那邊湊過去:“二奶奶滑掉的那一胎,是衛承穎撞沒的。”
寧方生看著少女遠去的背影:“是故意撞沒的?”
“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我這個外人也不知道,反正你離她遠一點,你別看她長得嬌嬌弱弱,其實心眼子挺多的。”
“怎么個多法?”
那哪能跟你說呢。
連衛東君都說不得。
陳器眼神閃爍了一下,“總而言之,你離她遠一點就對了。”
寧方生:“她對你起過心思?”
陳器:“……”
臥、操!
他連這都能猜到?
“庶出的兒女比著嫡出的,是要多幾個心眼子,否則怕是沒了活路。”
寧方生說完這一句,撐著傘離開,“該離她遠一點的,是你。”
陳器:“……”
他看著主仆二人在雨中的背影,腦子里根本沒把寧方生最后說的那句話放心里。
反倒是姓天的那一句“有機會還是問一問的好”,在心上像只鷹一樣盤旋著。
陳家早八百年就不在權力的中心了,那封信的內容,爹是怎么知道的?
“看來有機會,我還真是要好好問一問。”
……
就在陳大人自言自語的同時,衛東君已經坐在床沿上,問出那句——
“爹,娘,錢姐姐和四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嫁給沈元吉?”
沒有人回答她。
床上并肩而坐的夫妻二人,都各自驚著呢。
尤其是衛澤中,滿臉的驚色。
沈業云,就是沈元吉。
沈元吉,就是沈業云。
我的娘咧,他怎么不知道老四,還有這么一個藏在暗處的至交好友?
曹金花先回過神,看了眼女兒。
“他們之間怎么回事,我這個做嫂子的哪里能知道,我只知道你四叔的確不怎么喜歡錢月華。
夫人一提起錢月華,你四叔不是皺眉頭,就是甩甩袖子走人,夫人當著我這個媳婦的面,也罵過他多回。”
衛澤中接過話:“你祖父和祖母其實是滿意錢家的,尤其是你祖父,一直暗中撮合,偏偏你四叔的犟脾氣,越撮合,他越反感。”
衛東君:“那我四叔可有別的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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