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
衛澤中垂死病中驚坐起:“當真快了?”
“他親口說的,還能有假。”
陳器順勢坐在榻邊,壓著聲道:“干爹,你不是自詡陰的、陽的,佛的、道的,風水、八字都略知一二嗎,趕緊想辦法入夢啊。”
“你以為辦法這么容易就能想出來的?”
衛澤中瞪他一眼,心說你小子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上一回嘗試的是頭發和黑線,頭發是至陰之物,黑線也是至陰之物,二陰會合,結果失敗了。”
陳器小聲提醒他:“寧方生說可以試試月圓之夜。”
“再加上個月圓之夜,那便是三陰會合,倒是可以試一試。”
衛澤中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但一個月也只有一天是月圓之夜,而斬緣人只有七天時間,就算僥幸碰上了,也只能入一次夢。”
陳器明白了:“三陰會合的概率太小了,萬一不僥幸,說不定一年都輪不上一次。”
衛澤中點點頭:“要么還得在二陰會合上想想法子;要么,把月圓之夜換成另一個陰物。”
陳器:“干爹,這世上還有什么至陰之物啊?”
尸油倒是至陰之物。
衛澤中看了眼面前血氣方剛的干兒子,腦海里浮現出……
“啪——”
他自己夯了自己一腦袋,趕緊把這個念頭壓下去。
“依我看……還得找寧方生商量商量,他替人看因果病,接觸的都是至陰之物,求求他,說不定有戲。”
“干爹,找寧方生,你也不用自己夯自己啊。”
“你哪來那么多的廢話?”
衛澤中氣得也想夯他一爪子:“今日戌時,你來后門接我。”
陳器驚呆:“還真找他啊?”
衛澤中在陳器身邊停下來,低下頭:“你不覺得這人是個寶藏嗎?”
陳器忽然覺得喉嚨干的很,一下子咽了好幾口唾沫。
人是寶藏,但那個宅子……
他有心理陰影啊!
陳器起身,頭也不回地沖身后的人擺擺手。
怎么就擺手了呢?
衛澤中立刻追過去,又怕嗓門喊高了被人聽見,用氣聲道:“晚上記得來接我。”
忘不了。
但接你之前,十二爺我還得回家先見一個人。
那封信的事兒,他惦記一晚上了。
不問個明白,心里總不踏實。
衛東君悄摸摸和他說過的,從寧方生嘴里迸出來的字,沒有一個是廢字,都有深意。
“爺。”
馬住顛顛追過去,“今兒休沐,咱們這是要去哪里耍?”
“耍,耍,耍,你小子就知道耍。”
陳器一記毛栗子賞過去:“回府,找劉管家,爺要旁敲側擊,曲線救國。”
馬住摸著發疼的腦袋。
爺這是要敲哪門子擊,救哪門子國啊。
……
陳府。
劉管家推門走進書房:“老爺,門房遞來三個帖子,您過目。”
“不用,都幫我推了。”
“是。”
陳漠北放下手中的書:“這兩天,衛府那頭有什么動靜?”
劉恕己:“沒有動靜,大房、二房都閉門不出,看來這兄弟倆的腦子還是清醒的。”
陳漠北長長松出一口氣:“何娟方呢,這幾天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