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兔崽子這輩子最大的志向是上戰場,五城老大那個位置,根本不會在他的眼里。
“衛府大奶奶連著衛大爺,衛大爺則連著寧方生,寧方生寫下盡歡而散。”
陳漠北三下兩下,就將事情分析得一清二楚:“恕己啊,這事的根子多半還在那人上啊。”
“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才等在門口。”
劉恕己半句廢話也沒有,直截了當問:“老爺,這事兒咱們什么章程?”
這話問得是一針見血,陳漠北在書案前坐下。
寧方生那天對他說,是友,不是敵。
十二和衛三的藏身之處,也是因為寧方生才找到的,也的確坐實了他是友,非敵的身份。
但這個寧方生實在太過神秘,竟然什么都查不到,這不得不讓自己多留一個心眼。
一個人怎么可能無父無母無兄無弟,干凈得像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
他又不是猴子!
“恕己。”
“老爺?”
“你親自跑一趟,把這事和吳酸說一說。”
劉恕己看了陳漠北一眼,意味深長道:“老爺的意思是……”
“我沒什么意思。”
陳漠北抬起頭,目光銳利。
“吳酸和我要好一場,明里暗里幫咱們陳家很多回,這事無論如何,我都得提醒他一下。”
“老爺說的是。”
“慢著。”
劉恕己腳步一頓,“老爺還有什么吩咐?”
“你說……”
陳漠北拖長了調子:“那小畜生和你說的那些話,是真話,還是假話?”
提起這個,劉恕己氣不打一處來。
“老爺,瞧他的神情,那是比真金還真,但話,我覺著沒有半個字是真。”
“所以,他是合著外頭的人,來坑自己的親老子?”
“這……”
劉恕己認真地想了想,很是客觀地回答道:“按十二爺的性子,又不太像。”
“看來,是我這個當爹的沒做好啊。”
陳漠北果斷道:“從今天開始,十二爺的晚飯就擺在我書房里,我們爺倆得重新處一處。”
劉恕己先一驚,隨即想到了什么,伸出拇指沖陳漠北豎了豎。
“老爺,妙計!”
……
客棧里。
衛澤中屁股上像長了根針似的,怎么都坐不住,一會跑去客棧外頭瞧一眼,一會跑去客棧外頭瞧一眼。
心急如焚啊!
媳婦能不能把東西送到十二手里?
十二能不能悟出那句話的意思?
消息再怎么傳出來……
每個環節,都十分關鍵,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所有的努力都泡湯。
客棧外頭遲遲沒有媳婦的影子,衛澤中再一次灰頭土臉地回到房里。
房里,一個趴在桌上睡得正香,另一個慢悠悠地喝著茶。
怎么睡得著?
怎么喝下得?
這幫年輕人啊,心比天都大,怎么就不知道著急的呢!
身后傳來開門聲。
衛澤中一扭頭,見是媳婦,臉上頓時笑成了一朵花,“媳婦,我剛剛還在樓下……”
“閉嘴,起來,讓開。”
瞧瞧我媳婦這說一不二的氣勢。
衛澤中趕緊起身,扶媳婦坐下,一抬頭,發現睡著的人,已經挺直了腰板,喝茶的人,放下了茶盅。
娘的,速度真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