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府。
曹金花雙手緊握,表情激動不己。
“什么?項夫人不是,吳大人也不是,那,那,那……誰會是?”
沒有人回答。
桌上的人,都在狼吞虎咽,跟餓死鬼投胎似的。
當然,寧方生除外。
他依舊不緊不慢的一粒米,一粒米的往嘴巴里面送,動作優雅且賞心悅目。
衛東君忙里偷空地瞄他一眼:吃個飯都吃得清湯寡水。
衛澤中把掉在桌上的米粒,塞進嘴里:有人吃飯,是為了活著,有人吃飯,是為了裝、逼。
曹金花一屁股坐在寧方生邊上,眼里都是疑惑:“方生啊,許盡歡救了吳大人哪兩次啊?”
那必須不能對你說啊!
寧方生抬了抬手中的碗作暗示:大奶奶,食不言,寢不語。
暗示什么的,大奶奶看見了,也只當看不見。
她托起下巴,眼巴巴地看著寧方生:“按吳大人的身份,也輪不到許盡歡來救啊!”
寧方生看了眼桌上的兩個人,那兩人把頭埋得更低,往嘴里塞得更多。
好吧,斬緣人幫你們一勞永逸。
“大奶奶,我只能和你透露一句話,吳大人曾經是宣平侯府的下人。”
啥?
下人?
曹金花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寧方生嚴厲:“這話你左耳進,右耳出,永遠不要往外透半個字,也不要再向澤中刨根問底,秘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大奶奶你說是不是?”
大奶奶一把捂住自己的嘴。
堅決不問了。
她還想多活幾年呢。
曹金花看著寧方生繃緊的側臉,心說我不問了,但安慰幾句總沒問題吧。
“方生啊,你先吃飯,吃飽了飯才有力氣干活,雖然許盡歡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但我也會幫你們想一想的。”
寧方生:“……”
這是安慰嗎?
這是驚嚇!
眼下的難關,可不是想一想,就能想出來的。
必須把許盡歡活著的一生,仔仔細細捋一遍,然后,再從中找出有可能對他產生執念的人。
許盡歡活了四十多年。
這是一個巨大的工程。
留給他們的時間,只有不到十幾個時辰。
最讓人頭痛的一點,許盡歡是個畫師,一生替人畫過上千幅畫,換句話說,他光是因為畫畫接觸的人,就有上千個。
人際關系不是一般二般的復雜。
想到這里,寧方生再沒有一點胃口,輕輕放下了筷子。
衛東君:“……”求求了,再吃幾口吧。
衛澤中:“……”你不吃,我們也吃不成啊!
“咳咳咳……”
衛家父女看了眼捂著嘴,佯裝咳嗽,實則發出警告的曹金花,老老實實地放下了筷子。
衛東君:浪費了。
衛澤中:作孽啊。
“對了。”
曹金花后知后覺地想到一樁事:“你們在客棧進進出出挺方便的,為什么要回來?”
被大奶奶這么一問,寧方生想起吳酸的交代,又沉下了臉。
“最近這兩天,外頭不太平,大奶奶約束著府上的人,盡量在家中呆著,不要出門。”
曹金花一驚:“出啥事了?”
寧方生:“大奶奶還是別問,是吳大人特意叮囑的,所以我們才會回來,吳大人連客棧都不讓我們呆,怕有危險。”
曹金花一聽是吳大人的叮囑,趕緊把到嘴的話咽下去。
忽然,腦海里閃過什么,她蹭地起身,“我去老大院里瞧瞧,這幾日他回來都挺晚的。”
衛東君一聽急了:“娘,吳大人不會危言聳聽的,你讓大哥這幾日就在家里呆著,哪都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