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錯了嗎?
他分明一個字都沒有說錯!
袁氏插著腰,怒目圓睜,“小畜生,你就給我跪在這里,哪兒都不許去,跪到你爹回來為止。”
“娘!”
“不把你爹哄好,就別喊我娘!”
陳器氣得臉都猙獰了。
剛剛我還為娘說話了呢,咋好壞不分呢。
……
“老爺,老爺,老爺等等。”
陳漠北停下腳步。
袁氏急匆匆上前,“老爺,那一巴掌我替你打了,你別和那小畜生一般見識,消消氣,快消消氣。”
陳漠北看著發妻急紅的臉,冷冷道:“你養的好兒子。”
“我……”
“這幾日約束著府里人,都不允許去外頭。”
袁氏心頭咯噔,剛要再多問一句,卻見男人已經大步離開。
“老爺……”
袁氏急得直跺腳,正要再追上去,不想一個眨眼的功夫,男人身邊多了個劉恕己。
劉恕己看看袁氏,再看看侯爺,沒有片刻猶豫,踮起腳尖,附在侯爺耳邊低聲道:
“老爺,昨天夜里,五城加大了夜間巡邏的人數,我估摸著那死太監要動手了。”
陳漠北沒說什么,只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劉恕己頭一回不大明白這笑里的深意,只得多問一句。
“接下來,老爺是什么章程?”
“我能有什么章程,能當個縮頭烏龜,保著一家人平安就已經阿彌陀佛了。”
劉恕己一怔,陳漠北已擦著他的肩,大步往外走。
劉恕己心說這是怎么了?
誰又惹他了?
劉恕己一看袁氏還在院里張望著,趕緊走到她身邊,捂著嘴一問。
袁氏還指望著劉恕己在中間調和一下父子關系,于是把書房里的事情一五一十都道出來。
劉恕己越聽臉越黑,最后從牙縫里咬出幾個字。
“這小畜生,膽兒肥了。”
膽兒是肥了,可那孩子說得也是句句在理。
老爺這些年的行事,越發讓人看不明白了,別說孩子在外頭覺得丟臉,就是她這個堂堂侯爺夫人,也常常被人在背后嚼舌根。
“劉管家,你說老爺他……”
哪里還有劉管家的人。
劉管家已經匆匆追著陳漠北而去。
追上陳漠北的時候,已經是在二門外。
劉恕己咧嘴一笑:“老爺,還真別說,那小子還頗有幾分當年你的模樣。”
陳漠北冷笑:“我可沒他那么混過。”
劉恕己:“你那時候混得還少嗎,老侯爺都拿你沒辦法,只讓我在邊上多勸勸。”
一提老侯爺,陳漠北突然不說話了。
劉恕己看著他,嘆了口氣:“既然老爺不打算出頭,那今日下了衙,就早些回來,我備些酒菜,陪老爺喝幾杯。”
陳漠北看向劉恕己的目光,暗沉了幾分:“你不怪我……”
劉恕己搖了搖:“恕己只要老爺開心。”
開心?
陳漠北皺眉,這、他、娘的是個什么玩意兒?
還有。
有書房里那個小畜生在,他開心得起來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