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同時一怔,同時皺眉,同時出聲。
“天賜,你的臉……”
“先生,你的手……”
到底還是天賜行動快一步。
他沖上前一把抓住寧方生的手,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一扭頭,惡狠狠問道:“誰干的?”
衛東君和陳器腳步一頓,你看我,我看你。
行動上,是寧方生自己干的。
但源頭上,是他們兩個逼的。
于是,兩人異口同聲:“我!”
好你個姓衛的,好你個姓陳的。
小天爺拔出劍,“說,為什么傷我先生?”
衛東君往邊上一指:“因為他要入夢!”
陳器一指自己:“因為我要入夢!”
啥?
姓陳的要入夢?
小天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扭頭去看寧方生。
寧方生拿下他手中的劍,“陳漠北很有可能是對許盡歡有執念的人,所以,我讓十二進去看一看。”
先生還叫他十二?
小天爺渾身的寒毛,一根根豎起來。
原以為只要防著一個衛三,不想,現在連姓陳的都要防著了。
媽、蛋、的!
寧方生把天賜拉近一點,盯著他的臉仔仔細細看了幾遍,那眼神如同一個老父親,看著自家累壞的孩子,滿是心疼。
小天爺所有豎起來的寒毛,在這樣的眼神中,一根根蔫了下去。
他甚至反過來安慰寧方生:“先生,我好著呢!”
“傻小子啊!”
寧方生憐惜地揉揉他的腦袋,拿起一盅溫茶送到他嘴邊:“喝一口,先潤潤嗓。”
小天爺一口氣喝完,連個停頓都沒有,便開始吧拉吧拉地說這一趟的經歷。
講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天賜身上,沒有一個人說話。
寧方生:這一趟樂陵之行,當真是又驚又險,又累又苦,難怪他把自己弄成了野人。
陳器:他是怎么做到反應那么快,行動力那么強,還和寧方生這么有默契的?
衛東君:寧方生沒有吹牛皮,小天爺當真可抵千軍萬馬。
這時,寧方生開口:“那些賊人的尸體,索命門是怎么處理的?”
小天爺:“埋后山上。”
陳器:“你小小年紀,怎么會知道外八門這種組織的?”
小天爺一個白眼丟過去:“我又不是高門大戶里啥都不懂的公子哥。”
陳器:“……”
“小天爺。”
衛東君心里有個疑惑,存了很久了:“顧氏的那句話,你是通過什么方式,傳給你家先生的?”
小天爺看看寧方生,見他沒有別的反應,于是道:“先生進了我的夢,我告訴他的。”
衛東君目光一寸寸地挪向寧方生。
娘咧。
還真的是托夢啊。
當初吳家七十八口被何娟方拿住,吳酸那頭鞭長莫及,他們這頭雖然有個小天爺正往吳家去,但怎么通知小天爺,成了大問題。
結果,寧方生說他可以托夢給小天爺。
她和爹根本不信,只當寧方生是在說玩笑話。
她還暗戳戳地想呢,一定是他們主仆之間,有什么特殊的聯絡方式。
寧方生見她看過來:“這下信了?”
何止信了。
衛東君好奇追問道:“寧方生,你還藏著什么本事,是我不知道的?”
寧方生:“沒了!”
哼。
我信你個鬼!
衛東君氣得直翻白眼。
這時,小天爺突然開口說話:“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
他手沖陳器一指,口氣一句比一句嚴厲。
“先生,許盡歡只有最后一點時間了,你確定要讓他進去嗎?”
“進去后,你確定他不會被彈出來嗎?”
“彈出來的后果,先生能承受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