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跟這人不熟啊!
更為奇怪的是,之前在道觀,溫體仁多少還擺著官架子。
現在怎么有點舔的意思?
張觀明白這次的事情,肯定不會善了。于是心中一橫,決定鋌而走險。
事已至此。
退一步,他一樣脫不了干系。
一旦事情敗露,罷官都是輕的。
被流放瓊州府都不是沒可能。
索性堅持到底,搶先殺了這小道士和林梳兒滅口。
到時候自有范家想辦法洗得干干凈凈。
溫體仁在朝中勢單力薄,翻不了天!
“張大人,勸你莫要自誤!”
溫體仁臉色一沉,陰沉沉地說道。
浸淫官場數十年,什么樣的勾當看不透?
看到張觀的臉色,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溫大人若是不放心下官,大可以請刑部的人接手此案。”
“不過在此之前,下官如何處置,還請溫大人莫要干涉,朝廷法度如此,還請見諒。”
張觀皮笑肉不笑地回敬道。
隨即朝衙役一聲厲喝:“本官的話沒有聽到嗎?還不將被告和原告帶下去!”
抱大腿的機會來了……溫體仁挺身而出,擋在云逍身前:“今天誰敢動云仙長,那就踏著本官的尸體!”
云逍一陣錯愕。
這溫體仁抽什么風?
這也太假了吧?
張觀站起身,冷冷說道:“溫大人,你妄為尚書,竟敢在公堂之上威脅本官?”
溫體仁指著張觀,厲聲怒斥:“張觀,本官看你是瘋了吧,你再繼續執意妄為,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
張觀大怒:“來人,將擾亂公堂的不法之徒轟出去!”
兩邊的衙役面面相覷。
轟走禮部尚書?
張大人這官是不想當了吧?
衙役們猶豫片刻,有幾個張觀的心腹站了出來。
溫體仁冷笑道:“張觀,你可知道云仙長是誰?”
……
城南,范宅。
范永斗正在出恭。
小解完畢,一名年輕貌美的婢女跪到身前,用嘴巴為他清理。
這叫口夜香,權貴人家很常見的事情。不等婢女清理完畢,范永斗忽然來了興致。
正有所動作,從外面傳來一陣驚叫:“老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范永斗嚇得一顫。
婢女吃驚之下,牙齒咬了一下。
范永斗吃痛,發出一聲慘叫,一腳將婢女踢翻在地。
“老爺,大事不好了……”
一名青衣老奴急匆匆地闖進來,看到這一幕,嚇得連忙下跪。
范永斗從容地提起褲子,淡淡地問道:“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老奴急聲說道:“剛才韓大人讓人送信過來,說是那道士千萬碰不得!”
“有什么碰不得的?”
范永斗不在意地一笑。即使是內閣輔臣,范家也碰得。
碰不得一個道士?
天大的笑話!
老奴哭喪著臉,“韓大人說,昨晚上,那個小道士被皇帝封為純陽真人、昌平伯,圣眷正隆呢,萬萬碰不得啊!”
范永斗愣在那里。
半晌。
他指著老奴吼叫道:“還死在這兒干什么,趕緊去順天府衙門,把少爺找回來!”
老奴慌忙從地上爬起來,然后一路飛奔而去。
范永斗身體晃了一下,眼前一黑,險些昏厥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