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在最邊上的椅子坐下。
父親一直看著他。
這是最不常見的兒子,說不惦念肯定假。又不敢輕易說“陶陶,來,坐我跟前來。”陶陶的孤僻是有所共知的,保管你這么說,他動都不動一下,難受的還是自己。
“陶陶最近還好吧。”父親只敢小聲問母親,
南夕輕輕點頭,又慢慢搖搖頭,“他也有點事,不過你先說你的事。”
南夕的語言一向直,沒辦法,這個世上,也只有她敢這么和首腦說話了。
父親看了她一眼,這一眼苦惱也無奈,
“莽莽醒了,星潭把他接去護國殿繼續養病,打攪你了,也請你多費心,莽莽,哎。”
“這你放心,莽莽我肯定會照顧好。”南夕直視他,接著,輕沉口氣,“你兒子的事,你上心,理所當然。我兒子的事,我自該也上心是吧。”
首腦不得不被她這話惹怒,“什么你兒子我兒子,陶陶不是我兒子?”
“是,你承認就好。”
“南夕!”
這是奔著吵架去的,不過陶陶翹腿坐著看,一點沒波動。他們一家三口從來沒在一個場合出現過,可這種“爭吵的境地”從沒停止過。父母是親兄妹,也是仇人,都像對方害死了對方,他就是那個最不該來到這個世界的,偏偏他來了怎么辦,陶陶只覺諷刺,吵個什么,有用的話聯合起來再把他塞回肚子里去!
首腦看看那頭陶陶,還是忍住了火,
他坐在上位,
卻只屁股邊兒坐著,兩腿岔開,兩手撐著膝蓋。全是焦灼又無奈的坐姿!
“好好說話吧,陶陶要有事,我能不同樣上心?”
“好。”南夕要的就是他這句話!
她看一眼陶陶,起了身,
“哥,我許久沒這么叫你了,今兒這么喊,著實是有求于你。”她側身指著陶陶,“我就這么一個親骨肉,望你念在咱們叁兒血濃于水上,他有什么想要的,當你兒子也想要時,你優先考慮我陶陶。”
首腦似要動嘴,南夕紅了眼大聲,“不是你的位置!放心,我陶陶看不上。”
首腦想說的話終究沒說,看向陶陶,
他緩緩抬起手,“陶陶,”喊了聲,
行,陶陶很給面子,腿放下,起身走了過來。
父親看著他,抬起的手又輕輕拍拍自己胸口,“爸爸是,對不起你的,爸爸會彌補。”
陶陶只輕一點頭,“謝謝。”
……
南夕帶著陶陶從慈年殿出來,
南夕還抓著兒子手腕小聲說話,帶著微笑。陶陶就是垂眸聽著。
咦,遇上晴日了。
晴日出訪回來,肯定得進宮來給父親匯報工作的。
“姑姑。”
階下,晴日有禮向南夕行禮。
“晴日,”姑姑微笑著與他一點頭,繼續下臺階。
晴日與陶陶錯身時互相點頭致意了下,并未說話。
甜妹走到上頭立柱位置才慢慢回頭,他姑姑牽著兒子一路慢行出去,一直低聲說著話兒,步態都很心悅的樣子。
甜妹淡漠回頭,兩手放前右手搭左手背靜立,等候人招呼他進去復命。
與父親公事談完,父親要留他一同晚餐,甜妹致謝出來了。吃飯還得會兒,甜妹一般都會規矩在小庭院坐坐。
這會兒,甜妹走到一處拱門外廊輕松坐下,宮里不能隨意抽煙,他拿出一顆口香糖嚼著。
“五爺,這是一會兒晚餐的……”一個內廷人員走來向他匯報,
甜妹坐著聽,看向他“多謝。”
停了會兒,
這名內廷人員左右看了看,
低聲,“南主兒提到當都想要時,優先考慮陶陶。”
走了。
留甜妹一人靠著廊柱坐著刷手機。
不過,甜妹的眼睛似乎并未認真看手機,想什么呢,只有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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