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河頓時傻了眼。
十天?
真的假的?
趙明河反應過來,掰動手指。
十天三千六百兩,每天就是三百六十兩。
這還是賺錢嗎?
這不是搶錢嗎?
“等我弄完這一批,你便帶人去把整個青州的鹽田,鹽場都逛一遍。”
“只要是粗鹽,都給我買過來。”
“能限制我賺錢的,只有他們產鹽的速度。”
秦起哈哈一笑,騎著馬兒去了。
現在這些鹽商,制取鹽的技術基本就靠一個天意。
煮鹵水,暴曬,等待結晶。
這一個循環下來的時間可不少。
因為萃取除去雜質的能力有限,更不可能精制出比雪鹽級別更高的精鹽了。
在鹽田之中,即便是結晶出來最頂層最好的雪花鹽,因為無法去除大量天然礦物雜質的緣故,再好看,研磨得再細膩,那味道始終會有些略微發苦。
想要進一步提高鹽的純度,那就只能多次煎煉,不斷提純,并輔助以木炭沙子過濾,加入豆漿石灰凝結雜質。
就算是大周的大鹽商,目前也就是知道多次煎煉暴曬重新結晶,可以得到上貢級別的雪鹽,或者稱之為貢鹽。
對于其他的方法,則是一概不知。
不過,貢鹽嘛,也就是個名頭。
等秦起精致的食鹽出來了,這個名號就會成為秦起的專屬。
巨大的隊伍綿延數里,中間雖然有帶出來幾個騎兵巡邏保護,但畢竟沒叫狼胥過來,自是有點首尾難顧。
尤其是鄉軍所護送的家屬中,男女老少都有,這么長時間的趕路,難免有些人掉隊。
行至半程,這就已經休息第三回了。
“這天黑之前能不能趕回去啊!”
趙明河有些擔心。
張凌岳也騎馬走了過來,看了看秦起后面的鹽車。
“秦兄……大人,要不您帶著鹽車先走吧。”
“這些人走得慢,別拖累了您的正事兒。”
秦起見這一路上也沒發生什么事,也就放心了,點點頭。
張凌岳立馬騎馬開道,指揮著讓鹽車跟鏢局的人先過去。
這一趟趙明河只帶了六個鏢局的鏢師,加上秦起豆飯共九人。
那些車夫不算,畢竟沒有戰斗力。
這九人護送鹽車,平時多少有點危險,但想著這都走了這么遠了,附近應該沒有山賊。
秦起也就理所當然地拒絕了趙明河額外抽一百人護送的好意。
畢竟后面鄉軍護送的老鄉也有大幾百人,還都是老弱婦孺,每家每戶的家當都不少。
鄉軍幫忙拖著運著,已經有點捉襟見肘了。
自己再抽調一百人,他們天黑之前就真回不了村了。
可也就是這么一弄,出事兒了。
自打秦起他們出城沒多久之后,就被一群人遠遠地盯著了。
那群人很小心,盯梢的距離有兩里之遠,以至于秦起都沒發現端倪。
鹽隊一脫離大部隊,剛走出去沒幾里地,四周便響起了一陣陣窸窸窣窣的響聲。
緊接著,五六十個人頭就從四下里冒了出來。
一個身材高大,頭發扎起的女人隨后便蹦了出來,攔住了去路。
秦起瞅了一眼。
四十來歲,的確有幾分姿色,細柳般的腰肢上跨著一把大刀。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眼前這位便是之前沒找到的俞四娘了。
秦起還以為,她死在了下面的廢墟里呢。
沒想到這人還活著呢!
秦起微微撤了撤馬繩,和煦一笑。
“俞四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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