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沉默一下,腦袋一熱,鼻子也有些發酸,嗓子啞著道:“姐,我舍不得你,這一去,見你的機會就要少了。”
廖冰卿也沉默了,鼻子也有些酸溜溜的,心頭更是漾起萬朵漣漪。
她沒想到,夏風會忽然來上這么一句。
而且,這情真意切的聲音,絕不是演出來的。
但是,她心里暖融融的,這個弟,油嘴滑舌歸油嘴滑舌,但是對她也真是沒的說,生活上噓寒問暖,工作上出謀劃策。
若夏風離開了,她也舍不得。
可是,她知道,走出去,這才是對夏風好。
“男子漢大丈夫,還哭鼻子喲,又不是生離死別,以后開會還能見面不是,而且,還有幾天,這幾天,多巴結著姐點兒,別下去了,就讓姐把你給忘了;下去了也得好好干,別讓別人說姐有眼無珠,沒有識人之明。”廖冰卿強忍著鼻子發酸的感覺,笑呵呵的打趣一句。
“放心吧,姐,我一定不辜負你的期待,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擼起袖子加油干,帶著鄉親們過上好日子。”夏風不假思索道。
“說得好。為官一任,造福一方,這也是姐想對你說的。”廖冰卿笑著點點頭,然后道:“弟,加油呀!”
夏風用力點頭,又說了幾句后,廖冰卿便掛斷了電話,去參加會議。
放下手機,夏風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此番下去,他也算是潯陽縣的一方諸侯了。
不過,他也知道,長水鎮可不是塊好啃的骨頭,馬博友不是善茬,也不是董金友那種蠢貨。
尤其是那座修建在河道上,宛若行宮別院的酒店。
誰知道,那高高掛起的大紅燈籠,曾經引過何方的人物進入其中,揮灑汗水,放縱熱情后又轉身離去,成為了馬博友的政治資源。
這一去,稍不留神,說不定就要被咬地粉身碎骨,或者是被拖入泥淖。
【篤篤……篤篤……】
就在夏風思忖時,辦公室房門忽然被敲響,打斷了他的思緒。
“進。”夏風整理了下思緒,雙手揉了揉面頰后,低頭抓起只筆,做出在批閱文件的樣子,淡淡道。
很快,房門推開,未抬頭,百合花香便撲面而來,讓夏風知曉來人正是聶語彤。
只是,他沒想到,聶語彤會來主動找他。
當即,夏風放下手里的筆,抬起頭向聶語彤看了眼后,笑呵呵道:“語彤同學啊,有什么事情嗎?”
就他所見,聶語彤的眼眶黑乎乎的,而且眼袋也腫了,很明顯,昨晚上不止是熬了夜,應該還痛哭了幾場。
“夏主任……我……我……”聶語彤看著夏風,滿臉的猶豫,嘴唇翕動,似乎不知道怎么把話說出口。
夏風笑瞇瞇起身,幫聶語彤倒了杯水,放過去后,微笑道:“語彤同學,別緊張,喝點熱水潤潤嗓子,有什么話慢慢說。我不是老虎,不吃人的,只要是合情合理的問題,我都可以幫你解決。”
他還挺溫柔挺隨和的,沒啥領導的臭架子。
聶語彤見狀,心里對夏風的觀感略微改變了一些,捧起水杯,小口小口的啜了兩口后,俏頰浮起兩坨紅暈,用滿是尷尬的語氣,飛快道:“夏主任,是這樣的,我爺爺想請您吃個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