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遠志的這番話,看似是在維護夏風,但實際上卻并沒有表現出強硬的態度,至少沒有當面將孫育良剛剛的那番話懟回去,只是敷衍了事的采取了一個拖字訣。
這樣的態度,立刻就顯得和之前的態度截然不同。
無論是李嵐圖還是梁紅兵,都敏銳的察覺到情況的改變。
甚至就連此時會議室當中,從頭到尾都一言不發的省公安廳廳長祁偉同,都聽出了幾分不對勁的地方。
要知道,祁偉同雖然高居廳長之位,妥妥的正廳級,而且由于省公安廳部門的特殊性,祁偉同這位公安廳長手中所掌握的權利,幾乎僅次于華中省的十幾位省委常委,絕對算得上是第一梯隊的正廳級人物。
可是實際上,祁偉同工作了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公安系統,對于官場上的爾虞我詐,虛以委蛇,祁偉同其實并不擅長。
或者可以說,他的政治敏感性和政治嗅覺,比起官場上的老油條們還是差了一截。
然而即便如此,他都已經察覺到了賀遠志態度上的變化,可見這態度表現的有多明顯!
祁偉同臉色頓時微微一變,驚疑不定的看向了賀遠志,目光之中閃過了一抹深沉的憂慮之色。
此時的會議室之中,氣氛已經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孫育良的態度咄咄逼人,一頂大帽子已經扣在了還未到場的夏風的身上。
而原本應該維護夏風的賀遠志,態度卻莫名其妙的出現了改變,形勢看起來似乎對夏風極為不利。
似乎整個會議室當中,都沒有人會為夏風說話了。
然而就在祁偉同準備挺身而出的時候,坐在他身旁的曹闖卻突然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讓祁偉同沒能站起來。
緊接著,曹闖便直截了當的站起身來,淡淡的看向了長長的會議桌對面,那幾位高高在上的省委領導,神色淡然的開口說道。
“賀書記,孫副書記,很抱歉,這件事沒有向省委通報,目前,夏風同志是我們八二二重大案件專案組的成員之一,而我作為八二二重大案件專案組的組長,對于夏風同志的工作,自然是有安排的權利的。”
“這一次,夏風同志前往京城,是我安排他去京城,做一些側面的調查,不過這只是專案組在調查工作當中的正常流程,談不上擅離職守,因私廢公。”
曹闖的一番話,頓時就讓孫育良臉色不悅了起來。
他當即冷哼了一聲,而后毫不客氣的質問道:“去京城調查什么?簡直是一派胡言!八二二重大案件整個案情,都發生在華中省,和京城那邊半毛錢關系都沒有,根本沒有去京城調查的必要!”
“曹闖同志,我要提醒你,組織內部的同志互幫互助是沒錯,但是互相包庇隱瞞對方的過錯,這可就是思想覺悟的問題了!你可不要犯錯誤!”
曹闖頓時笑了笑,淡定自若的開口說道:“孫副書記,我這可不是包庇隱瞞。”
“雖然這起案件的案情都發生在華中省,但是現在案件調查至今,本案的最關鍵的嫌疑人可都是從京城過來的!尤其是陸元昊和陸三金兩人,更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
“所以我們專案組本就有理由懷疑,這一伙人有可能不止在華中省做過案,在京城那邊,也可能存在著同類案件。”
“當然,這只需要我們省公安廳和京城那邊的同志互通一下資料,就可以查得出來……但問題是,既然已經確定了本案的重大犯罪嫌疑人,那么對他們的社會交往圈子,人際關系等等,都是需要深入了解調查的。”
“這就必須要派位同志去京城才能查得出來,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