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東風樓的“門票”在黑市大賣這件事,厲寧一點也不意外。
甚至可以說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他則是繼續利用晚上的時間和螢火兒切磋琴藝。
這是和螢火兒練琴的第三晚,但是厲寧已經可以和螢火兒一較高下了。
“你母親說的沒錯,你是琴藝天才,你是我所見過的所有人中對于琴藝最有天賦的人。”
就連螢火兒都這么夸贊厲寧,可見厲寧進步之快。
要知道螢火兒一直都看不起厲寧。
厲寧卻是沒有任何的驕傲,他明白自己現在的琴藝其實都不是他的,而是屬于那位已經死去的厲寧。
而自己不過是提供了經過五千年沉淀的絕世名曲而已。
想讓他創作,或者說是讓他根據其他琴譜彈奏,他根本就做不到。
他不識譜。
換句話說,沒有螢火兒他什么也不是。
“不過以你現在的水平想要勝過東魏那位琴藝天才,恐怕還不是很保險。”螢火兒沒有欺騙厲寧,畢竟厲寧的短板太過明顯了。
“還有十幾天,就靠你了。”厲寧看著螢火兒:“東風樓明天開始才子大考,到時候練琴就太不方便了。”
“我想過了,你隨我去厲府。”
螢火兒輕笑一聲:“你想害我?”
“厲府里就我一個混蛋,就算我想害你,也要我厲府上上下下同意才行啊。”厲寧哭笑不得。
螢火兒沉吟了片刻:“我可以隨你回厲府,但是我要見我父親一面。”
“什么時候?”
“現在。”
厲寧看了看時辰,已經過了午夜了,按理說此刻進天牢還更隱秘一些。
“老九,備馬。”
片刻之后,厲寧與螢火兒從東風樓后門離開,坐上馬車前往大周天牢。
大周朝的天牢之中關押的都是不得了的存在,要么是極度危險的存在,要么是犯了死罪卻又不能處死的存在。
而螢火兒的父親太史淵就是后者。
厲寧與螢火兒坐在馬車里,停在了天牢外的胡同之中。
不多時厲九匆匆而回。
“少爺都辦妥了,現在可以進去了,不過一個時辰之后天牢要進行換班,我們得在一個時辰之內出來。”
厲寧點頭。
螢火兒驚詫地看著厲寧:“你們厲家進出天牢這么容易?”
厲寧只是輕笑。
厲九卻是補充道:“火兒姑娘,天牢乃是皇家重地,沒有陛下的手諭,除非是我們老太爺親自來,否則是進不了天牢的。”
“我們家少爺從知道你父親的事后,便向老太爺要來手令,這輪值的侍衛統領又恰巧是我們老太爺之前的兵,自然不會阻攔。”
螢火兒一愣:“你從什么時候開始準備的?”
“你被崔前弄暈之后。”
“為……為什么?你為什么要幫我?”
“饞你身子。”厲寧實話實說。
螢火兒再次一愣,沒有接厲寧的話,而是微微躬身道:“謝謝東家。”
“你不為我掙錢,不用叫我東家。”說完從馬車的暗格之中取出了厲長生從皇宮帶出來的御酒。
“走吧。”
大周的天牢當真是讓厲寧看了眼了。
上一世他曾在影視劇中不止一次見過所謂的天牢,和這里相比,簡直就是天堂與地獄。
大周天牢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剛一進來便聞道一股極為難聞的腥臭味。
不是人的味道,腥臊難聞。
里面極為陰暗,隱約可以聽見一聲聲野獸的低吼。
厲九介紹:“天牢和斗獸宮相連,很多在天牢內自殺的犯人直接就被扔到斗獸宮喂野獸了。”
“既然有斗獸宮,那三皇孫為何還在京兆府衙門養豹子?”厲寧問。
這次就連厲九也只能搖頭。
天牢的地面之上到處都是腥臭的血水,這里不見陽光,潮濕陰暗,地面的積水常年不干,在這里關得久了,好人也會變成瘋子。
螢火兒已經開始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