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殺了天馬王,留下了那些兵,是為了讓那些兵憤怒,然后逼著那些草原兵向我投降,告訴我如何去救我北境的二十萬大軍。”
厲寧的腳步越來越快。
“這樣的話他就能在路上設下埋伏,不僅僅將我們圍殺而滅,還有時間吞掉北境的二十萬將士。”
“也就是說,之前陣前吐血,突然撤軍,都是假的!”
“如果不是假的呢?”
“他也可以先派一部分人回援都城,留下二十萬也足夠將我們生吃了!”
“所以撤退是假的,將我們也引入圈套才是真的。”
厲寧深吸了一口氣,終于是抓到了問題的關鍵。
隨后厲寧猛然看向了那個雪衣衛:“我很疑惑,寒國的事,你為何知道得這么清楚?”
那雪衣衛在猶豫了片刻之后,緩緩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厲寧看著面前這張臉,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你臉上的是?”
“黥面,墨刑。”
這雪衣衛臉上有一處極為明顯的刺青,而是這刺青的樣式是寒國的。
代表了眼前這個雪衣衛曾經是寒國的罪人。
所謂墨刑,就是在罪犯的臉上留下刺青,除非將那塊肉挖掉,否則走到哪里都會被人知道此人曾經是一個罪人。
這種刑罰最是羞辱人。
“你是寒國人?”
那雪衣衛點頭:“原寒國御前統領,于笙。”
御前統領。
相當于是皇帝身邊的保鏢,難怪功夫如此了得,厲寧驚問:“你……你既然是寒國人,為何會效忠于我們厲家?”
“是老主人收留了我,我已經不是寒國人了,看到我臉上這個刺青了嗎,這不是普通的刺青。”
“這個刺青是寒國最高的刑罰,滅九族!”
“我九族盡被寒國皇室處死,若不是我還有些用處,當時也死了,我被帶到戰場上當了炮灰!”
炮灰這個詞是于笙和厲寧學的。
于笙眼眶泛紅。
“當年我負責寒國皇帝的安全,所以自然一直在宮中,和宮中一些人走得就近了些。”
“當時寒國皇帝的一個妃子懷了孩子,但不是寒國皇帝的,因為寒國皇帝已經不能再生了,他便冤枉是我的!”
厲寧不解。
“這事你就沒解釋嗎?”
于笙咬牙:“皇室丑聞,總需要一個背鍋的吧?那孩子其實是二皇子的。”
“臥槽……”
厲寧脫口而出兩個字,也只有這兩個字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因此他選擇犧牲我,將我九族都拉到了戰場生打頭陣,說白了就是消耗敵人的弓箭,向我們這種人不在少數。”
“什么意思?”厲寧疑惑。
于笙繼續道:“我不是說了,當年那位差一點顛覆皇權的金羊軍師留下了一本兵書嗎?而那本兵書的核心思想就是不擇手段。”
“所以當年和大周開戰的時候,上一任金羊軍師將寒國大牢之中的所有犯人都拉到了戰場上,充當送死的角色。”
厲寧長嘆一聲:“那你怎么活下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