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d!”金米叫道。
“我了解這個世界,寶貝。”比爾打斷了金米的話,認真道。
“這個世界比你想象中的危險。”
“dad!求你了!”金米頓時哀求道。
比爾無動于衷:“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子不該單獨出行。”
金米激動道:“我不是一個人啊!”
比爾道:“兩個十七歲的!有什么區別?”
“阿曼達十九歲了!”金米語氣強烈反駁道。
比爾心里嘆口氣,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迎著金米那哀求的眼神道:“這樣如何,我和你們一起去?你們不會看到我的,寶貝,我很擅長做隱形人。”
金米無奈了,哀求的眼神轉變成失望。
“你就不能少操點心?”勒諾看不下去道。
“簽字吧,比爾!”
比爾看向金米,金米眼里已經含了淚水,但他還是道:“我要想想。”
勒諾服氣了:“我們都知道你這句話代表什么意思。”
金米猛著起身,紅著眼睛匆匆跑出餐廳。
比爾抿起嘴,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冰涼的水杯。
“真搞不懂你。”勒諾道。
比爾道:“你想什么?”
“為了國家,你犧牲了我們的婚姻,為了國家你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團糟。”勒諾道。
“這次你就不能為你女兒犧牲一點嗎?”
比爾道:“我愿意為她犧牲一切!”
勒諾道:“那到底是什么問題?”
“我懂金米,她不是一個喜歡藝術的人,我不放心讓她去冒險。”比爾認真道。
勒諾失笑了:“去巴黎就是去冒險?你真可悲!比爾!”她著,抓起手包起身走人,留下最后一句話。
“你就一直活在你的危險世界里吧。”
比爾目送,直到勒諾出門,他默默拿起咖啡抿了一口,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到了某個年輕人。
是的,他沒有去想他的那些過命的老戰友,而是突然想到埃里克。
除了埃里克這個年輕人,在他的社交圈中,基本都是一群同齡的老家伙。
而這些老家伙們的家庭生活同樣和他一樣糟糕。
他們能輕松平趟槍林彈雨,面不改色,精通各項本領,可一旦回歸家庭面對一個截然不同的戰場,比如家庭瑣事時,往往都是焦頭爛額,束手無策。
那套賴以生存的準則徹底失靈,在這方面,他們誰也幫不了誰。
比爾露出苦笑,仿佛已經看到達米安那群老家伙拍著他的肩膀:“伙計,謹慎點沒錯,你是正確的。”
比爾拿出手機,猶豫了一下,沒有撥打任何一個老朋友的號碼。
手指在通訊錄里滑動,最終停在埃里克·史蒂文斯的名字上。
——
埃里克正站在梯子上,用沖擊鉆在已經加裝了鋼制龍骨的承重墻上固定凱夫拉防彈板的最后一顆螺栓。
刺耳的噪音在空曠的房間里回蕩,與窗外的圍欄施工聲交織成一首奇異的雙重奏。
“嗡!”
最后一顆螺栓被死死釘進龍骨,埃里克松開扳機,沖擊鉆的咆哮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