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嵐老師的目光很是堅定,見著眼前幾個檢察院的同志有一些遲疑,繼續說道:“我對我丈夫工作上面的事情一概不知,你們現在連我丈夫的情況都沒有調查清楚,就要讓我去配合你們的調查,這是不是做得有一些過了?你們還怕我潛逃國外嗎?你們要不放心的話,可以安排人監視我都行,但這個點兒,我跟你們去檢察院,那是不可能的。”
夏嵐一掃之前的嬌弱,反之是一副霸道女總裁的架勢,那犀利的目光,直接讓眼前的這幾個檢察院同事有一些接不上話來。
在略微一番靜默之后,檢察院的同志最終還是同意了夏嵐的要求,不打算把她帶到檢察院,但是杜澤是一定要帶走。
幾個檢察院的同志立即走了進去。
夏嵐跟著過去拉開房門,指了指在床榻上酣睡如泥的杜澤:“你們自己看怎么辦吧,人就在這里,我能做的也就只能到這里了。”
一個檢察院的同志特意過去叫了杜澤幾聲,但他實在是喝得太多,渾然不知,應都沒應一下。
他們也沒有辦法,為了完成今天晚上的調查取證任務,只能過來把杜澤從被床榻上拉了起來,一路背了出去。
“夏嵐,實在是抱歉,我們也是工作安排,迫不得已。”為首的檢察長說道,“確實是杜副鎮長牽扯的事情比較大,我們也掌握到了一些重要的證據。”
“到底牽扯哪方面的事情?你們所說的貪污受賄,我相信他絕對不會干這種事情的。”夏嵐蹙著蛾眉不解地問。
她是了解自己丈夫的,而今他能夠坐到副鎮長的位置,全靠夏嵐在后面出謀劃策,讓他穩扎穩打,才從一個普通農民家庭走出來的學生靠著自己的實力一步一步坐到如今的位置。
將近四十歲,一個副鎮長,而且有不少優秀的業績做背書,而今的他原本就是事業蒸蒸日上,一路坦途地坐坐上正科的位置。
調到東慶鎮,這也是夏嵐的謀劃,因為東慶鎮是農業大鎮,而且當地的老百姓很是貧窮,以杜澤的經驗,在這里呆上三五年,弄出一些政績出來,四十歲是穩穩地可以坐上正科的位置。
卻不想這東慶鎮的水比她想象的要深得多,這才來了幾天啊,就接二連三地遭遇滑鐵盧,而今居然被檢察院的帶走去接受調查。
夏嵐心中煩悶,憂心忡忡。
“具體的還是要調查清楚了才能下結論,現在我們也不能枉下結論。”那檢察長特意地多看了夏嵐兩眼,暗暗羨慕杜澤,居然家里面還有如此極品嬌妻,“今天晚上肯定是可以出結果的,你也不用太著急,如果沒事的話,明天上午他就能夠回來。”
夏嵐微微頷首,應了一聲,也沒有多問什么,待他們離開后,她這才關上了門。
她長嘆一聲,坐在沙發上,腦子里面飛速轉運,思索著可能發生的任何一個環節,以及可能導致的后果。
剛剛秦浩給她治病所撩起來的浴火,而今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心中的煩悶及仿徨。
秦浩一直在衛生間里聽著外面發生的一切,僥幸是檢察院的這些人沒有發現自己,要是真發現,他也可以隨便找個理會搪塞過去。
聽到那些人已經走了,他拉開門走了出來,看到坐在那里愁云密布的夏嵐老師,心頭一軟,走了過去,輕聲問道:“老師,怎么回事?”
“沒事。”夏嵐抬起頭,看到他的下面還是只穿了個褲衩,心頭一窘,起身一臉平靜地走到房間里拿了一條褲子給他:“這是老杜的,你們倆個頭差不多,你比他還瘦一些,你把這個先穿上吧。”
秦浩依言而行,一邊穿衣服一邊打量著夏嵐,發現她一臉平靜,秀眉緊蹙,剛剛的那一股旖旎曖昧已經蕩然無存。
“杜鎮長的情況,還和趙家兄弟的事情有關嗎?”秦浩有一些疑惑。
“如果他們想強加關聯,也未必不能關聯。”夏嵐的聲音有一些疲憊,“反正現在的事情就是隨便他們說,沒有證據也能夠捏造證據。”
秦浩心頭大駭:“你的意思是杜鎮長這次兇多吉少?”
“興許是吧。”夏嵐搖了搖頭,“具體的還是要等明天早上吧。老杜平時那么謹小慎微,他們都能夠借此而拿捏到他,說明這些人真的可以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
“東溪村的事情,我現在就回去發動全村的村民來檢舉趙家人,反正現在網絡發達,我們就要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給杜鎮長爭取一點機會。”秦浩咬著牙,黑著個臉說道:“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做好人太難了。”
夏嵐沉默不語。
秦浩原本還想著借助杜澤副鎮長的身份,自己給夠攀上他,做點兒生意掙點兒錢。
結果這出師未捷身先死,還沒有開始,杜澤就被抓了,這往哪兒說理去?
秦浩是相信夏嵐的,她說杜澤沒問題,那就肯定是沒有問題。
秦浩轉身就要離開。
“你現在回去?”夏嵐抬起頭,叫喚了一聲。
“是啊,現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