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近乎咆哮的村長,秦浩卻是十分冷靜,死死地看著趙良才的眼睛,二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閃爍著無數的火花。
足足對峙了有十幾秒鐘,秦浩才露出了笑容:“村長,你別不承認,我秦浩在東溪村自認為人品還不錯,和村里的絕大多數鄉親關系和睦,大家平時也蠻擁護,只不過最近咱們兩家之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讓你這個一村之長懷恨在心,就想著報復,之前安排周家兄弟來打我和我姐,得虧是村民們的幫忙,要不然我早就被你打死了。”
秦浩不慌不忙,就像是在講述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似的。
“那時候你也應該看得到,咱們全村的村民都是擁戴我的,而且對你的暴政早就有很強烈的抵觸情緒。”
“而今是法治社會,網絡那么發達,大家都是懂法律的,你以前的那一套閉塞的搞法,已經搞不下去了。”
“網絡上面的視頻,村長也已經看到了吧?我承認,是我去拍的,其實這都是大家的心聲,我只不過將他們想說的拍成了視頻,放到網絡上面,讓更多的人知道你們的暴行。你做了什么,不是靠我的嘴說出去,而是那些受你迫害的村民去說出去。”
“現在在網上的效果非常不錯,有更多的人開始關注這件事情,要不了多久,省里、市里、縣里的領導都會關注到這件事情來,到時候,村長,你應該好好想想怎么收場吧。”
“古人說得好啊,多行不義必自斃,現在,你居然還想著找人過來砸我的家,燒我的屋,這很重要嗎?這真的不重要,現在最主要的總是并不是我家那間破房屋問題,而是你還能夠在這個位置上呆多久?甚至你要被判多少年的問題。”
“我所說的話并不是在這里嚇唬村長你,你也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所說的句句屬實。”
“行了行了,我的意思你明白吧,我攤牌了,我秦浩,就是要和你們決戰到底,到時候東溪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秦浩剛開始還不溫不火,但是說到后面,整個人的氣勢都起來了。
趙良才一直盯著秦浩,給自己點了一根煙,聽著他慢慢講完。
“你說完了?”趙良才問道。
“說完了。”
“昨天晚上我找你,今天早上你找我,咱們倆的關系,應該是不可調解了是吧?”
趙良才輕聲說道,吐了一口煙圈,“按道理說,我做為一村之長,需要調整這種問題,尤其還是你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對我這個村長有意見,上級組織肯定也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的。這樣吧,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咱們就慢慢看吧。你放心,是我做的事情,我趙良才絕對承認,絕不推諉,但要不是我做的事情,你也別想著冤枉我,明白嗎?你可以去鎮里,去縣里舉報我,投訴我,好吧?是我做的不對,我愿意接受組織的調查,可以不?呵呵。”
趙良才冷笑一聲,轉過身便朝著屋子里面走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說道:“我的這幾塊玻璃,你最好原封不動地賠回來,要不然我也會記你一筆。”
秦浩淡淡一笑,應道:“行啊,村長,你就好好地等著我賠啊,等著你把我家那房子賠了后,我會十倍地賠給你的這兩塊玻璃。”
趙良才恍若未聞,“哐”的一聲,重重地關上了大門。
秦浩站在門外,任由著清晨的風吹亂他的頭發。
他的臉上極其難看,和趙良才什么時候撕破臉,這并不重要,昨天晚上叫一群人過來將他的房屋砸得稀爛,那就說明他已經擺明了想要和自己玩到底了。
既然是這樣,那也就沒有必要再去浪費時間。
秦浩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深吸一口氣,提醒自己無論發生多大的困難,都要面帶微笑。
只有微笑,才能顯出自己是沒有失敗的。
何況現在和趙良才之間的戰斗才剛剛開始。
秦浩回到了家里,再次報了警,說自家被砸,公安什么時候可以到。
望著破爛的屋子,他怔怔出神,仔細琢磨著將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