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祈毅離開的背影,彌漫著孤寂和失望。
夭夭靜靜地站在一旁,她目睹了這一切,心中的震驚與痛苦如同洶涌的潮水般蔓延開來。
那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母親竟然會決絕到如此地步,那股狠勁就仿佛要把一切都毀滅,甚至不惜以死來相逼。
更讓她心寒徹骨的是南宮儷的舉動。只見南宮儷像是一頭被激怒的母獸,雙手緊緊捂著肚子,眼中滿是對自己肚子的恨意,那神情好似肚子里是個十惡不赦的東西。
她抬手狠狠錘向自己的腹部,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像是砸在夭夭的心上,口中喃喃自語著:“要不是因為我這樣子根本就打不了胎,我真想直接流了她……我是犯賤,給藍泓泰生了那么多孩子!我干嘛要生她!”
那聲音中夾雜著無盡的懊惱與怨恨,每一個字都像冰錐一樣刺向夭夭的心。
夭夭只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一陣劇痛傳來。
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無聲地在臉頰滑落,打濕了她胸前的衣襟。
她的內心被一種深深的孤獨和無助填滿,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涌上心頭,在這一刻,她似乎意識到,也許自己從來就沒有被母親真正期待過,在母親的心里,自己或許就像一個多余的累贅。
隨著思緒的回籠,夢境逐漸模糊起來,就像清晨湖面上的薄霧在陽光的照耀下慢慢消散。夭夭的意識開始回歸現實,她的眼角依舊掛著淚珠,那淚珠在眼眶里搖搖欲墜,仿佛在訴說著剛剛夢境里的悲傷。
她的心中依然被悲傷籠罩著,就像一片沉重的烏云,怎么也驅散不開。
這時,越冥焰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他輕輕放下手中的書,他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夭夭的額頭,力度剛剛好,就像春風拂過湖面泛起的漣漪。他輕聲問道:“夭夭,怎么了?做噩夢了嗎?”
夭夭緩緩睜開眼睛,那眼睛里還殘留著驚恐與悲傷。她看著越冥焰關切的眼神,那眼神就像黑暗中的明燈,給她帶來了一絲溫暖。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就像久旱逢甘霖的土地,干涸的心田被滋潤著。她輕輕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沙啞,就像砂紙在粗糙的木板上摩擦著:“嗯,大哥哥,抱抱……”
越冥焰沒有絲毫遲疑,他張開雙臂,將她輕輕擁入懷中。夭夭像是一只歸巢的小鳥,緊緊依偎在他的懷里。
越冥焰低聲安慰著:“別怕,哥哥在呢。”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就像平靜的湖水下的暗流,沉穩而有力。
他并不清楚她剛剛夢見了什么,但是小家伙的神情里溢滿了悲傷,這樣的夭夭是越冥焰幾乎不曾見過的,就像一朵平日里嬌艷的花朵突然變得凋零枯萎,任誰看了都會心疼。
“大哥哥……”夭夭抬起頭看著他,那眼睛里滿是期待,就像一個等待糖果的孩子。她又想起了夢境中的種種,心中的疑惑如同亂麻一般,急需一個答案。“我可不可以知道,我第一天到青云觀的時候,發生了什么……”
面對著這突如其來的要求,越冥焰整個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呆愣住了。他的眼睛微微睜大,眉頭輕輕皺起,在短暫的錯愕過后很快就鎮定下來。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探究,輕聲問道:“乖寶,好好的,你怎么突然想知道這些了呢?”
“因為以前沒有小鏡子啊,現在有了小鏡子的幫忙,我就想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么!夭夭答應師父不去算,但是用小鏡子就不算違背跟師父的約定啊!”
夭夭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渴望,就像一個在沙漠中渴望水源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