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在往后很多年里,都始終印刻在眾人的記憶里,久久無法忘記。
花房的門在越冥焰身后重重關閉,隔絕了外界所有的視線。
姚靜蘭被粗暴地扔在鋪滿鵝卵石的地面上,她驚恐地發現自己全身的骨頭似乎真的如她剛剛所擔憂的那樣,已經碎得根本都抬不起來了。
她的每一口呼吸都帶來撕心裂肺的疼痛,但她甚至無法尖叫——越冥焰的手套已經掐住了她的喉嚨。
“你……你不能……”姚靜蘭的瞳孔劇烈收縮,她終于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里沒有憤怒,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龍國修行法》第一條,青云宗主不可辱。”越冥焰的聲音輕柔得可怕,“你不但辱了,還辱了我用命換來的珍寶。”
師父哪怕過世了,都還牽掛著身在凡間的夭夭,區區一個姚靜蘭,也配羞辱冥帝陛下的貼心小棉襖!
他松開掐著姚靜蘭脖子的手,在她能夠吸入一口救命空氣的瞬間,右手成爪,直接刺入她的胸口。
姚靜蘭的眼睛瞪大到極限,她感到五根手指如同鋼釘般穿透皮肉,精準地避開了致命器官,卻帶來比死亡更可怕的痛苦。
“這是為你說她‘有爹生沒娘養’。”越冥焰的聲音如同地獄傳來的低語,他的手指在姚靜蘭胸腔內緩慢轉動,鮮血順著白色手套的紋路蔓延開來。
姚靜蘭想尖叫,但喉嚨里只涌出大股鮮血。她的視線開始模糊,卻清晰地看到越冥焰從腰間抽出一把薄如蟬翼的短刀。
“這是青云宗的一把普通小刀,送你上路是綽綽有余了。”刀鋒在花房昏黃的燈光下泛著寒光,“你算計家族,勾結外人,意圖奪權——這些我都可以不計較。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辱罵夭夭。”
刀光閃過,姚靜蘭感到自己的左手腕一涼。她遲鈍地低頭,看到自己的手掌已經與手臂分離,鮮血如噴泉般涌出。
極度的疼痛讓她終于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
“噓……”越冥焰用染血的手指點在她的唇上,“別嚇到外面的乖寶兒。”
第二刀落下,姚靜蘭的右手掌也離開了身體。
她的意識開始渙散,但越冥焰精準地控制著力度,不讓她輕易死去。
“你知道嗎?”越冥焰的聲音忽然帶上了一絲笑意,“國家給我殺人執照時,特意強調過要‘干凈利落’,送人上路的時候,能一刀就別用兩刀,盡量別不要拖沓。但今天,我打算破例。”
他抓住姚靜蘭的頭發,將她的頭狠狠撞向花房的鐵藝裝飾。
一次、兩次、三次……頭骨碎裂的聲音在密閉空間內格外清晰。
姚靜蘭的面容已經不成人形,但她的心臟仍在微弱跳動。
越冥焰松開手,看著如一灘爛泥般滑落在地的姚靜蘭,從口袋里掏出一塊繡著青云紋樣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濺到臉上的血跡。
“記住,下輩子,別惹我珍視的乖寶兒。”話音落下,他的最后一刀精準地刺入姚靜蘭的心臟。
她的身體劇烈抽搐了幾下,終于徹底靜止。
花房外,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夭夭被八名暗衛圍在中間,小手緊緊攥著曲江凌的衣角。
主廳里安靜得可怕,只有花房內隱約傳來的悶響和最后一聲戛然而止的慘叫,讓每個人都不寒而栗。
韓天賜的臉色慘白,他的手已經按在了配槍上,卻不敢輕舉妄動。
身為警察的直覺告訴他,今天他可能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十五分鐘后,花房的門緩緩打開。
越冥焰走了出來,白色手套已經完全被染成暗紅色,還在不斷滴落粘稠的血液。
他的臉上、衣服上濺滿了血點,但神情平靜得仿佛只是去花園散了步。
“處理一下。”他對暗衛打了個手勢,然后走向已經嚇呆的韓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