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蕭勵贏看不下去了,他自認為自已作為穩重的二哥哥,真的是有必要站出來,“夭夭啊,聽二哥哥說。你六哥哥呢,他給你跪下磕頭,不是不疼你,恰恰是因為他太在乎你,太感激你了!你看,你救了他的親娘,那也就是咱們的干娘,那可是天大的恩情!他這是……這是用最隆重的方式表達他的謝意和激動!”蕭勵贏努力把“磕頭”包裝成一種崇高的禮儀。
“隆重?”夭夭從兔子耳朵縫里露出一只濕漉漉的大眼睛,充滿了不理解,“那……那為什么夭夭給二哥哥你捶背,你不給夭夭磕頭?夭夭幫七哥哥試新丹藥,嗯……好吧,雖然經常會炸了爐,三哥哥也沒給夭夭磕頭啊?夭夭還幫四哥哥擦劍呢!四哥也沒跪啊!”
小丫頭邏輯清晰,直指核心——為什么偏偏是我要承受這種“隆重”的驚嚇?!
蕭勵贏頓時就被噎住了。
這…這能一樣嗎?!
不在現場的頗霖瑄,幾乎是同時感覺到一陣心虛地縮了縮脖子,莫名想起自已炸爐時夭夭頂著一頭黑灰還給自已遞水的場景。
連城珝眼神飄忽了一下,似乎回憶起了那把曾經被夭夭用糖葫蘆汁擦得黏糊糊的寶貝鋼筆。
“夭夭,”武擇天終于鼓起勇氣,聲音沙啞,帶著濃濃的鼻音,好吧,他也想哭,“六哥哥錯了!六哥哥真的知道錯了!六哥哥就是……就是看到娘活了,太高興了,高興得腦子都不轉了!又想到都是因為我,娘才受了那么多苦……我……我恨不得把自已塞回爐子里重煉!看到你救了娘,我……我除了給你磕頭,不知道還能怎么表達……我真不是要嚇你,更不是不疼你!六哥哥最疼的就是夭夭了!比疼我自已的劍還疼!”
堂堂七尺男兒,急得語無倫次,眼圈也紅了。
“比疼劍還疼?”夭夭暫時止住了嚎啕,抽噎著,大眼睛懷疑地看著武擇天,“六哥哥你騙人!你明明每天抱著你的破劍擦啊擦,比抱夭夭的時間都多!”
武擇天:“……”
這……好像無法反駁?
在沒有得到新武器之前,他那時候確實是個劍癡。
眼看局面又要僵住,陸世楠嘆了口氣,走上前,蹲在夭夭面前,拿出他招牌的溫和笑容,聲音輕柔得像哄小動物:“夭夭,你看啊,你六哥哥呢,他就是個大笨蛋,是個木頭腦袋,是個只會用劍不會用嘴的憨憨。他表達喜歡的方式呢,有時候就很奇怪,比如給你磕頭。但這恰恰說明,在他心里,夭夭是多么多么重要,重要到需要用他理解的最最莊重的方式來表達。就像……嗯……就像凡人皇帝要祭天一樣!夭夭在他心里,比天還大!”
陸世楠不愧是搞情報、玩忽悠出身的,偷換概念一把好手。
“比天還大?”夭夭的哭聲變成了小聲的抽泣,大眼睛眨了眨,似乎在消化這個信息。
這個比喻……好像有點厲害?比天還大…那豈不是說她很厲害很厲害?
越冥焰盯著夭夭看了又看,最后視線落在了她身上的那個小挎包上。
他靈機一動,頓時來了主意。
“乖寶兒,”越冥焰笑著開口道,“其實,咱們也可以理解為另外一種情況。”
夭夭立刻認真看著越冥焰,期待著他后面要說的話。
越冥焰柔聲問她,“你是不是一直將師父的牌位放在你的挎包里,走到哪里都帶著?”
夭夭點了點頭,“嗯吶,這樣我們要祭拜師父的話,隨時都可以從我的小挎包里取出來焚香祭拜的啊。”
“所以啊,既然咱們乖寶的小挎包里有師父的牌位,那咱們也可以理解為,小六是在給咱們的師父磕頭,感謝咱們的師父收了乖寶兒這么厲害的徒弟啊!小六,你說是不是?”
武擇天聞言,頓時就反應過來了,連忙點頭稱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