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星主停頓了片刻，似乎是在等他們徹底消化這個消息，然后才繼續說道，“融合后，你們的意識不會消失，我們的記憶、經驗、境界，會與你們的意識、經歷、情感共享。”
“簡單來說，融合后的‘我’，既是曾經的星主，也是現在的你們——我們會擁有最少神王境的境界，卻也保留著你們在藍星的記憶，保留著對夭夭的守護之心。”
文曲星主文亭湘看著七人，語氣帶著期盼：“只有這樣，你們才能在最短時間內達到混沌境，擁有守護夭夭、守護藍星的力量。否則，等其他宇宙的神王趕來，別說你們，就算是我們七個，也未必能護住夭夭。畢竟，我們并不屬于這方世界，我們會遭到宇宙法則的壓制。”
這也解釋了為什么他們剛剛需要齊心協力來布置陣法：因為他們的境界被世界法則排斥了。
飛船甲板上陷入了死寂。七位藍星師兄弟站在原地，臉色各異——震驚、迷茫、恐懼、猶豫，種種情緒交織在他們臉上。
蕭勵贏咬著牙，拳頭緊緊攥著：“我不信！就算本源相同，融合后我還是我嗎？萬一融合過程中，我的意識被星主的意識覆蓋了怎么辦？那我跟死了有什么區別？”
武擇天也點頭：“我修煉這么多年，為的是守護藍星，守護夭夭，不是為了成為別人的‘一部分’。就算要花百年時間修煉，我也愿意，至少我還是我自己。”
文亭湘推了推眼鏡，理性地分析：“從理論上來說，‘元神歸位’是可行的，同源元神融合不會出現意識沖突。但我們沒有任何先例可以參考，風險太大了——一旦失敗，我們七個都會徹底消失。”
如果他們都不在了，那夭夭怎么辦？
頗霖瑄看著夭夭，眼底滿是擔憂：“夭夭還這么小，要是我們不在了，誰來照顧她？誰來保護她？我不能冒這個險。”
連城珝閉著眼，靈覺反復確認著貪狼星主的元神波動，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本源相同是真的，但‘共享意識’太抽象了。我無法確定，融合后我還能記得夭夭，記得我們在藍星的一切。”
七人中，只有越冥焰一直沉默著。他看著貪狼星主，又看了看身邊的夭夭，再看了看六位師弟——他知道，師弟們的擔憂都是對的，融合的風險確實巨大，可他們沒有時間了。
其他宇宙的神王什么時候會來？可能是明天，可能是下個月，也可能是下一年——他們不知道。而他們從渡劫期修煉到混沌境，需要多久？十年？五十年？一百年？甚至更久？他們也不知道。
可夭夭等不起。藍星等不起。
他想起在藍星青楊草原，幾位老人將藍星的未來托付給他時的眼神；想起在火星渡劫，他承諾要保護好夭夭和師弟們時的誓言；想起在鐵星，他看著夭夭獨自面對星爆，卻因為實力不夠無法陪在她身邊時的無力——這些畫面，像針一樣扎在他的心上。
“我來。”
越冥焰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夭夭的眼睛瞬間紅了，她抓住越冥焰的手，聲音帶著哭腔：“大哥哥，不要！我不要你融合！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我可以等你們修煉，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傻寶兒。”越冥焰摸了摸她的頭，眼眶也有些泛紅，卻依舊笑著，“你一個人保護自己，我不放心。等我們修煉？我們不知道要等多久，可其他神王不會等我們。我是大師兄，是你們的哥哥，保護你們，保護夭夭，本來就是我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