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著越冥焰,眼神里多了幾分欣賞——這小伙子,護著夭夭的樣子,倒像個合格的孫女婿。
他沒有在意越冥焰的警惕,只是指了指左邊的霧氣:“主脈在東邊,你們往左邊走,只會離主脈越來越遠。”他頓了頓,補充道,“我是冥家主脈的人,不會害你們。要是你們不信,看這個。”
說著,老者抬手亮出腰間的鎮族玉佩副佩,玉佩上的紋路亮起金色的光,和夭夭護心玉上的紋路隱隱呼應。夭夭的護心玉瞬間發燙,一股溫暖的魂力順著玉佩流進她體內,讓她身上的冥家血脈更清晰了。
“這是……鎮族玉佩的氣息?”夭夭驚訝地睜大眼睛——爹跟她說過,這是冥家主脈家主才能佩戴的東西,眼前的老者,難道是主脈的老祖?
老者看著她的反應,笑著點頭:“小姑娘知道的還不少。我叫冥滄海,是冥家的老祖。”他沒有再隱瞞,語氣里滿是親切,“你身上的血脈,騙不了我——你是天絕的女兒,對不對?”
夭夭愣住了,沒想到剛進無憂界,就被老祖認了出來。她看了一眼越冥焰,見越冥焰點頭,才放下警惕,認真地躬身:“夭夭,見過老祖。”
冥滄海看著她,眼眶又紅了——這就是他的孫女兒,年輕、勇敢,還帶著主脈的驕傲,比他想象中還要好。他上前一步,輕輕拍了拍夭夭的肩膀:“好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霧氣里,祖孫兩人的身影站在一起,越冥焰站在旁邊,看著這一幕,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些。
他知道,夭夭在無憂界的第一步,或許比他們想象中要順利——有老祖的支持,至少在某種程度上,夭夭不是孤立無援了。
無憂界的霧氣比外界濃稠百倍,連午后的天光都透不進來,只能在頭頂形成一片朦朧的淡金色光暈。三人選在一株千年“霧靈樹”下駐足——這樹的樹干粗壯得需三人合抱,樹皮上凝結著一層半透明的靈氣結晶,風一吹就簌簌掉落,砸在地上化作細碎的光點,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冥滄海抬手揮出一道淡灰色的魂力屏障,將周圍的霧氣稍稍推開,形成一片丈許見方的清朗空間,他才緩緩坐下,指節因年歲久遠而有些僵硬,卻依舊保持著世家老祖的威嚴。
“你父親當年走后,主脈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冥滄海的聲音帶著歲月的沙啞,目光落在掌心里的一根木劍雕刻上——那是你父親冥天絕小時候用魂力刻的“天”字,如今已被靈氣結晶覆蓋了大半,“旁支的長老們表面上恭敬,暗地里卻把主脈的資源搶得一干二凈。靈脈礦、魂力秘境、甚至連給子弟們修煉的‘忘憂閣’,現在都被旁支的人占著。”
他從儲物袋里掏出一塊暗紫色的令牌,令牌邊緣磨損嚴重,上面刻著“冥家主脈”四個字,卻只剩下模糊的輪廓:“這是主脈的‘統事令’,當年你父親拿著它,能調動整個冥家的資源。現在呢?旁支的冥雷長老,連我用令牌調十塊‘靈霧晶’給主脈子弟療傷,他都推三阻四,說‘主脈沒人能用得上這么好的東西’。”
夭夭坐在對面的青石上,指尖輕輕劃過地上的靈氣結晶,沒有立刻說話。她能感覺到老人話語里的無奈,不是無力反抗的懦弱,而是孤木難支的疲憊——就像一棵支撐了千年的老樹,根系被蛀空,卻還得硬撐著為樹下的幼苗遮風擋雨。
越冥焰站在夭夭身后,目光警惕地掃過周圍的霧氣,混沌之力在掌心若隱若現——無憂界的霧氣能屏蔽靈覺,他怕旁支的人會突然出現,驚擾了談話。
“他們當年逼走我爹,根本不是因為‘與外界通婚’的規矩。”夭夭突然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是因為我爹的天賦太高了。”她抬起頭,看向冥滄海,眼神里滿是清明,“您剛剛說,我爹是無憂界千年來最有天賦的魂力修士,十五歲就突破到神王境,二十歲就能操控‘無憂界心’的力量。旁支的人怕他繼承界主之位后,會把他們壓得永無出頭之日,所以才借著‘規矩’的由頭,把他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