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一名武者。
那刀刺入心臟,卻又沒有刺穿心臟,而且刀口平滑,并且沒有更大的受創面,這種做法的好處,就是不會造成大量流血。
死者不會一下子那么快死去。
而兇手似乎很欣賞死者死去時候那痛苦扭曲的表情,應該在房間稍微逗留了片刻,方才離開。
結合陳昭之前所言,死者的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刻鐘,所以死者大概率應該還在球館之內。
如此及時封鎖馬球館,并且逐一排查,是有很大的概率找到兇手的。
畢竟,根據陳昭推測,兇手使用的匕首,是一把軍刺,而他從這把軍刺手柄處發現了一些血跡。
應該是兇手刺殺的時候,挫傷了手掌,那兇手的手上應該留下了傷口。
可是現在又被李妙真耽誤了這么長的時間,這下說什么都晚了。
那兇手早就逃之夭夭了。
……
“我說陳兄,你這是何苦呢!”
林銓見陳昭欲上馬離開,急忙追了出來,面帶苦笑。
陳昭翻身上馬,笑了笑,將剛才自己心中的推測告訴了林銓。
林銓陡然睜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望著陳昭,充滿了敬佩。
“陳兄,你真是天下奇才,只是片刻之間,便得到了如此推測,真是斷案如神。”
林銓一臉敬意,朝著陳昭豎起了大拇指,而又繼續說道:
“你剛才為何不跟陛下說清楚這些話?倘若陛下知道,或許會回心轉意。”
陳昭搖搖頭,道:“案發第一時間應該封鎖了,若是多費唇舌解釋,那就來不及了。現在已經錯過最佳時間,兇手早就逃之夭夭了。”
“真是可惜了。”林銓無奈地苦笑。
“林兄,我還有事情要去處理,就不便奉陪了。”
陳昭拱手一禮,隨即揚長而去。
“陳兄!唉……”
林銓揮揮手,嘆了聲,準備離開。
“林將軍,那陳少卿跟你說了什么?”
這時,一輛馬車行駛過來,簾子掀開,柳蘊探出腦袋,朝著林銓揮揮手。
林銓走到馬車前,他知道馬車內的人是陛下,頓時躬身一禮,將剛才陳昭跟他所說的都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柳蘊一驚,睜大了眼睛,驚愕道:
“我剛才還以為兇手殺了人會直接跑了。覺得陳少卿多此一舉,可是聽他一分析,恍然大悟。如果剛才封鎖,興許還真有可能抓到兇手。”
“哼!”
突然,馬車內的那道身影不滿地咳嗽了聲。
林銓嚇得渾身一激靈。
剛才只感覺一道威嚴的兇光從他身上掠過,整個人如墜冰窖。
“你走吧。”
柳蘊揮揮手。
林銓逃一般的離開了。
柳蘊看向了李妙真,低聲說道:“陛下,看樣子,你還真是錯怪他了。聽他的分析,好像是這么一回事呢。”
“他居然對朕如此不敬!朕要將他發配嶺南,讓他一輩子都不回來!”
李妙真冷冷地說道。
柳蘊微微一笑,道:“陳少卿有如此大才,您舍得將他發配嶺南嗎?”
“哼,他敢在朕的面前恃才傲物,真以為朕少了他,就辦不了事情嗎?我們先回宮!”
李妙真冷哼道。
陳昭騎馬緩緩歸來,剛跨過門檻,便見王崇與沈峻并肩而立,似乎在等待著他的歸來。
馬兒輕輕嘶鳴,陳昭翻身下馬,臉上露出一絲驚喜之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