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苦笑回應,隨即與沈峻并肩離開。
兩人穿過繁華的街巷,最終來到了崔宇明的府邸前。
門扉輕啟,一位年邁的老仆探出頭來,目光中帶著幾分好奇與詢問。
得知來意后,老仆連忙恭敬地將二人迎入屋內。
陳昭背著手,緩緩踱步,目光緩緩地掃過屋內。
這正廳內,布局雅致,四周墻壁上都掛著山水畫。
其中不乏一些京城中大家的手筆。
顯然,這個崔宇明是個極有涵養之人。
而且,他身家應該不菲。
光是墻壁上這些字畫拿出去典當,也能值個三四萬兩銀子。
這讓陳昭不由地汗顏。
他這個大理寺少卿每個月的俸祿也不過二三百銀子。
外加上逢年過節的一些恩祿或是賞賜,這么多算在一起,一年到頭,還不如別人的一幅畫。
這京城之中的柳亞子,他的一幅畫可是值上萬兩銀子。
都夠陳昭在大理寺干好幾年了。
咦!
這里正巧有一幅落款為柳亞子的畫。
是一幅茗山秋歸圖。
倒是頗有意境。
連陳昭這個對字畫一竅不通的人都來了幾分興趣,他正欲湊上前,卻聽到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
陳昭只好作罷。
這時,一位身姿曼妙,眉眼如畫的女子款步而來,輕啟朱唇:
“拜見兩位大人。”
陳昭輕輕頷首,目光中帶著幾分審視:
“你就是崔大人的內人劉氏?”
女子聞言,輕輕嘆息,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我哪算得上他的內人,只不過是他的一房小妾而已。因幽國規矩,不讓正室夫人遠行陪同,這才帶了我過來。”
女子聲音動聽,欲說還休,讓人有種別樣的滋味。
也難怪那盧巽恒說這個小妾長得美艷了。
光是聽這如怨如訴的聲音,就值得回味了。
一般使者確實不能帶正妻和兒女出國。
這是故意留下,充當人質。
避免使者在他國叛變。
大夏使者在他國也是這樣的。
劉氏在輕輕嘆息之后,旋即詢問道:
“兩位大人,不知是來自哪個衙門的呢?”
陳昭聞言,神色莊重,拱手答道:
“夫人,我們乃是大理寺的官員。此案因事關重大,已經驚動了圣上,因此特意命我大理寺前來協助調查。”
沈峻進一步解釋,道:“這位是我大理寺陳少卿。”
“陳少卿?喲,真沒想到啊!”
劉氏聞言,微微頷首,眼波在陳昭身上流轉,似乎帶著一絲贊賞與好奇:
“大理寺有你這樣年輕有為的大人,還真是少見呢。”
陳昭謙遜一笑,道:
“這么說來,夫人或是見過大理寺的人,或是聽崔大人聊起過我們了?”
劉氏輕輕點頭,道:
“聽他說起過一些你們京城的風土人情。只是我向來極少出門,一來是他不讓,二來我在這里也沒有什么朋友,所以對外面的世界所知甚少。”
陳昭見狀,心中生出幾分好奇,于是問道:
“那夫人是哪里人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