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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薛平眉頭緊鎖,若有所思地說道:
“這么說來,那就是柳亞子動手殺人了。他應該是害怕這些事情曝光,才鋌而走險。”
陳昭輕輕搖了搖頭,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我看未必是這個原因。”
“不是這個原因?那又是什么原因?”
薛平一臉疑惑,追問道。
陳昭的目光落在了那箱金銀珠寶上,緩緩說道:
“我已經粗略地看了下賬目,崔宇明縱然是使節,一年的活動經費也不過二十萬兩。”
“而這些經費還要養活幽國會館這些人,真正落在他手上,應該不超過七八萬兩。”
“而這筆銀子也不是他的,是幽國給他的活動經費。”
“而他的日常交際花費巨大,又時常宴請賓客,想來也是花費不菲。”
“以他的收入根本撐不起如此奢華的生活。勢必有一些額外的收入。”
說到這里,陳昭故意停頓了一下,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劉氏,繼續說道:
“我說對吧,劉氏?”
劉氏咬著牙,臉色蒼白,隨即深吸一口氣,說道:
“陳大人,你有什么盡管說吧。”
陳昭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我猜應該是崔宇明以那些畫為要挾,長期勒索柳亞子為其作畫。”
“而他通過變賣柳亞子的畫作,才維持了這窮奢極欲的生活,而且攢下了這筆銀子。”
此言一出,眾人再次震驚,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劉氏。
薛平恍然大悟,點了點頭:
“說得沒錯,柳亞子的畫在市面上,少說也值兩三千兩以上,以前甚至更高,價值四五千兩。”
“只是這兩年,他的畫作比較多,所以價格回落了一些。”
“難道說,這都是崔宇明讓他所為,從他身上榨取錢財?”
劉氏聞言,臉色更加蒼白。
她低下頭,沉默不語。
像是默認了陳昭的猜測。
陳昭見狀,繼續說道:
“崔宇明以那些畫為要挾,長期勒索柳亞子,從他的身上榨取錢財。”
“而柳亞子雖然心中不滿,但礙于崔宇明的威脅,只能忍氣吞聲,為他作畫。”
“隨著時間的推移,崔宇明的胃口越來越大,勒索的金額也越來越高。柳亞子終于無法忍受,決定反抗。”
“于是,他策劃了一個殺人計劃,打算將崔宇明給殺掉。”
薛平連連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之色,道:
“那一切都解釋的通了。崔宇明與柳亞子關系親近,當天在包房內,兩人是并排,以極其親密的動作坐在一起的。”
“而柳亞子突然趁著崔宇明不備,一刀刺入了他的胸口,刺穿了心臟,結束了這個貪婪之人的性命。”
眾人聞言,頻頻點頭。
這個推斷合情合理。
這時,徐泉從人群中走出,神色凝重,看向陳昭道:
“陳少卿,你的推斷極為精彩,也合情合理。只是我調查過柳亞子,他當天并沒有去御龍馬球場,而且這一點,還有大夫作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