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微微一笑,抿了口茶,神色從容不迫:
“就是春來醫館的那個嚴大夫吧?我去問過了,他親口承認當日并未見過柳亞子。”
“我想,當天躺在床上的那個人,或許就是柳亞子的徒弟假扮的。”
“這柳亞子可能是用嚴大夫來制造一個不在場的證明。”
“哦,竟然有此事?”
徐泉瞇著眼睛,面色一驚。
陳昭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而且,我還發現了一個極其關鍵的證物。”
說完話,陳昭從袖中拿出一個手絹,上面沾染著一點細微的粉末。
他輕輕地將手絹展開,讓眾人都能清晰地看到上面的痕跡。
徐泉眉頭一皺,好奇地問道:“這是何物?”
“這是在案發現場,我在桌下找到的。應該是松香!”
陳昭道。
薛平笑著走上前,說道:
“這粉末,乃是極品松香,應該是秀君山出產的,極其珍貴,屬于貢品級別。”
“一般的畫師根本用不起,只有宮廷內的御用畫師才能用上這等好東西。”
“不過,”
薛平話鋒一轉,看向陳昭,道:
“柳亞子是京城內最有名的畫師,技藝超群,或許有某些貴人贈予他這等珍貴的松香,也是有可能的。”
余中也喜歡筆墨丹青,他走上前,仔細地聞了聞手絹上的粉末,神色凝重:
“沒錯,這確實是極品松香,秀君山出產的,氣味獨特,絕不會錯。”
陳昭目光銳利地看向薛平,笑道:
“你小子懂得還挺多的,連這個都清楚。秀君山的極品松香,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認出來的。”
薛平聞言,連忙拱手謙遜道:
“我懂這點東西,如何能跟大人相比?大人睿智無雙,這案子快要水落石出了。”
“那么說來,這個柳亞子就是兇手了,是他不堪崔宇明的長期勒索,所以策劃殺了崔宇明。”
陳昭微微頷首,篤定道:
“雖然我心中還有一些疑點尚未查明,但基本可以肯定他就是兇手了。”
薛平一聽,急性子又上來了,急忙叫道:
“那還等什么,我們現在就動手,將柳亞子抓了。將他帶到大理寺來審問,那就一清二楚了。”
陳昭點點頭,道:
“既然現在案情漸明,那我們先動手抓人吧。”
說著,陳昭站起身,剛要走出去,跪在地上的蒲恢突然開口,問道:
“大人,那我們呢?”
陳昭停下腳步,目光如炬地掃過蒲恢等人,沉聲道:
“你們無罪,可以回去了。但是你們在案情未明之前,不得離開京城。至于這筆錢,等案情徹底水落石出再作處理。”
“多謝大人了!”
蒲恢磕頭謝恩,神色中滿是感激。
劉氏則在一旁唉聲嘆氣,并未說話。
陳昭一行人剛要出門口,卻見嚴映雪跌跌撞撞地跑過來,神色慌張。
陳昭臉色一沉,不悅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