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
陳昭特意換上一襲儒衫,前往云上樓。
云上樓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高檔酒樓。
也是達官貴人的聚集之地。
抵達云上樓前,只見樓前車水馬龍,賓客絡繹不絕。
于府的小廝見到陳昭來了,將他引到了二樓的一間雅間前停下。
推開雅間的雕花木門,一股淡淡的檀香撲鼻而來。
室內布置得極為考究,墻上掛著幾幅名家字畫,案幾上擺放著精美的瓷器。
于叔暉已身著華服,笑容滿面地等候多時。
身旁還坐著幾位身著官服的官員。
“陳少卿,你終于來了!”
于叔暉起身相迎,哈哈一笑。
“于大人,諸位我來晚了。”
陳昭回禮道。
他的目光掃過在座的賓客。
這些官員都是年輕官員,應該是跟哥哥陳鈞同一批考中的進士。
陳昭來之前,惡補了一下功課,知道這些官員的名字。
“徐兄、盧兄、張兄,諸位好。”
陳昭笑了笑,拱手道。
“哈哈,陳少卿客氣了,快請坐吧。”
翰林院侍讀徐威拉著陳昭坐下。
陳昭之前就在翰林院待過,所以兩人相熟。
可陳昭不熟啊,也只能硬著頭皮一起坐下了。
陳昭問道:“于刺史還沒有來嗎?”
于叔暉笑道:“應該快來了,我們等等就是了。”
眾人喝茶等待了片刻,突然門外響起了小廝的聲音:
“于刺史到!”
這時,于照明在司法參軍葛陽的陪同之下走進了房間。
陳昭眸光微斂,看向了于照明和葛陽。
前幾天,他收到刑部的消息,說姚廣之在薊州府大牢內突然暴斃而亡。
這件事讓陳昭意識到薊州府的水很深。
恐怕跟于照明和葛陽脫不了干系。
之所以長垣縣的縣令姚廣之在薊州府大牢,而沒有在刑部大牢,這里面也是有原因的。
據說押送姚廣之的一行人遇到了山洪,被砸傷了,只好在薊州府大牢先養傷,等傷勢好轉,再押送入京。
這里面或許有什么文章。
只是,陳昭暫時不想過問此事。
“你們這些小子非要我過來,老夫不得不過來。”
于照明滿面紅光,哈哈一笑道。
眾人紛紛起身向于照明行禮。
宴會隨即開始,佳肴美酒逐一上桌。
幾人談笑風生,詩詞歌詞文章,陳昭低頭不語。
畢竟,他又不是他哥哥。
于叔暉注意到陳昭沒說話,笑問道:
“陳少卿,你莫非心里有什么事情?”
陳昭笑了笑,道:“不是,最近很多案子而已。”
于叔暉喝了一杯酒,哈哈一笑,道:“那個案子不是破了嗎?”
陳昭輕輕搖頭,道:
“那還有其他案子啊。”